大筐装在车上,拿了麻绳绑牢。
“行了,你们快走吧!让人胆战心惊的。”那人拉着麻绳两端,绕了两圈,狠狠一拉,打了一个牢牢的多重单结。
“瞧你那怂样!赚钱的时候没见你这么慌。“胖子唾弃道。
“你!”那人语塞,自己是第一次干这事儿,若是被发现还如何在村子里立足,可缺钱,这钱来的容易,自个儿受不起这诱惑,便把心一横,先赚到再说。
“站住!”伴随一声怒喝,小院儿四周,燃起了无数火把,一时间脚步声四起,围了一圈人。
胖瘦二人见事情败露,想趁乱溜走,往槐树边上草丛钻去。哪料,里面正有两人拿着锄头、木棒等着。二人跳脱不了,被逼了回来。
“好你个孙有财!吃了雄心豹子胆!居然吃里扒外!”为首的一人手拿火把,怒目睁圆。
“长栓叔!长栓叔!我···”原来那人就是孙有财,此时他一脸惊慌,踉跄往后退了几步。
“你如何对得起姑娘的一片苦心啊!”赵长栓痛心疾首,
“我···我···”孙有财无话可说,双眼呆愣着看着地上,“完了···完了···”
众人手拿家伙什,义愤填膺,似要把三人千刀万剐。
孙有福睡眼迷蒙,边走边披上外衣,在屋里就听见响声,以为自家遭贼了!打开门一看,见自家后门围着这么多人,气势汹汹,不知道什么情况。
“福哥儿,出啥事了?闹哄哄的!”身后孙老太太披着衣服,捋捋头发,蹒跚走了出来。
孙有富见老娘走出来,赶紧转过去参扶着,母子二人往人群看看,都是同村的人,赵长栓、来福、来寿等,个个手里拿着家伙什,像是在捉贼。人群中间站着一胖一矮二人正回头土脸,如同丧家之犬。
孙老太太转眼一看,自家二儿子咋站在旁边?“财哥儿,出啥事了?”
“娘、大哥,我···”见自家老娘和大哥也被惊动了,一时羞愧难当,颓然坐在地上。
“咋啦?地上凉,快起来!”孙老太太像是察觉出什么,这几日财哥儿偷偷摸摸不知道在做啥,每日早出晚归,问他也不讲清楚,就说‘福宝园’的事儿忙。今日见这状况,怕是财哥儿捅了什么篓子。但总归是自己的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若是他出啥事儿了,自己当娘的自然要担起这个责任。
孙老太太说着便上前伸手想要将儿子扶起来,孙有财心里一恼,手一甩,想要挣开,结果孙老太太没站稳,这一甩虽不是很用力,也踉跄了几步。孙有福赶紧跨步上前扶住老娘,怒吼道:“你疯了!”
孙有财本是无心,见老娘险些摔倒,自责不已,再加上事情败露的惊慌和对不起大家,特别是姑娘的愧疚,所有感情集中一起,快将他逼疯了!
“赵家兄弟,你给说说,这是出啥事儿了?若是我家财哥儿犯了事,你只管公事公办,我孙老婆子绝不说一个“不”字!”孙老太太站稳了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孙有财,铿锵说出这么几句话。看这架势怕是与‘福宝园’有关,姑娘之前这般帮助财哥儿,若真有什么误会,自然会替财哥儿解决,若是财哥儿真犯事了,那可如何是好!
赵长栓将筐上的黑布用力扯开,里面是满满一筐渔网,二人震惊望着眼看的东西,犹如晴天霹雳,张着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孙大姐,不是我姓赵的没人情,是你家财哥儿做了对不起‘福宝园’的事儿,姑娘也知道了。”赵长栓看到这一家,有些于心不忍。
赵长栓的话如同五雷轰顶击在母子三人心头,孙老太太半晌说不出话,霎时场面安静下来,剩下火把燃烧,柴火崩裂的“嚓嚓”声。
“得了,这事儿就交由姑娘处置吧!是老婆子教子无方!”说着拉过孙有富,后者有些倔强的不忍心。
“走!”孙老太太亮声一吼,痛苦的看了他一眼,孙有富无法,只得转身参着老娘,进屋去了。
门“吱嘎”一声,“砰”的关上了。
听得关门声,孙有财缓缓转过头,看向那扇门,心底里呼唤着,娘···大哥···春妮···
“把这三人绑起来送去‘合盛’!”赵长栓一声令下,大伙儿七手八脚帮了个严严实实。
嘈杂的脚步声,哒哒的马蹄声,人们七嘴八舌的说话声,渐行渐远,最后全都变成了静静的风声,树叶发出的簌簌声,仿佛被人吵醒十分不耐在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