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天音还在冲自己说着什么,但月君却什么也没听进去,只喃喃了一句小心,就僵在当地,目眦欲裂的盯着那抹雪亮的刀锋!
眼看着那把刀就要落在天音的身上,月君刚刚还完全不能动弹的身子突地似是活过来了一般。
她猛地伸手,一把就将天音推到了一旁!
“小心啊!”
“姐姐!”
“君儿!”
依稀间,月君只觉得胸腹间一凉,接着身体里就有什么东西流失了一般,身子一软。
在倒地的瞬间,她的耳边听到了瓷器落地的声音,文溪惊恐的哭叫;还有,月君缓缓的将目光转向天音,努力想要扯出一抹让人心安的笑来,殊不知,她这样的笑却让天音愈加难过。
月君有些奇怪的歪头,抬手抚向天音的颊侧,他的脸,再不复往日那般淡远高洁,不过瞬息功夫,他的脸上就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素日里清透的眸子里,盛满了血丝与……担心?
“你刚刚说出云国怎么了?我没听清楚……”月君轻轻地问天音,出云国是有名的佛国,他是准备去那里出家么?
“啊!杀人啦!”
直到此时月君软软的倒地,路上的行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尖叫着逃开。
“出云国,我是说……”
然而月君却没能等到天音的回答,虽然她极力的想要睁开眼再看看天音,然而身体里渐渐流失的血液让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她发出了一声极轻微的叹息,闭眼……
“君儿!”
“姐姐!”
月君闭眼的瞬间,天音只觉得心下大恸!是自己,是自己害了她!自己若是能按照青衣的计划,早上就跟她告别离去,那些人也不会在此时发起刺杀,更不会让月君……
“啊!小心,小心……”
突然耳边传来了文溪的大叫,天音有些茫然的抬头,看向文溪的方向,只见她惊恐的向后缩着身子,指着自己的身后大叫,却是语不成句。
天音缓缓的回头,被那雪亮的刀锋晃得一眯眼,“要死了么?也好……”
眼看着已经无法避开,天音反而笑了起来,脸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神色,看着怀里的月君。没来由的,在这生死的关头,他心里竟然一松,就连自他开始相信自己的身世之后,心里一直压着的大石也似是没了。
他握紧了月君的手,脸上就挂着那样奇异的神色,扭头看向文溪,以一种哄她入睡的口气轻声道,“溪儿,乖,闭眼,不要看。”
“扑!”
“少主!”
文溪闭眼,耳边传来利刃入肉的声音,还有一个男人惊慌的大叫。
她有些奇怪的想,“少主?谁是少主?”
耳边一阵风声刮过……过了许久,直到耳旁传来一个男人惊讶且疑惑的声音,“元二姑娘!?”
“啊,这不是文溪吗?”
那是容慕锦的声音,文溪唰地睁眼。放眼望去,却见方才还热闹非常的街上,就只剩下了自己还有容家兄妹,“姐姐?姐姐!”
“君姐姐怎么了?”容慕锦心头一跳,她还从没见过文溪这样惊慌的样子,“嘘!不要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今日我同姐姐还有天音哥哥一起来城里逛灯会,顺便看铺子……”
文溪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颤抖着声音开口,“谁知道我们一出那铺子,就见一个黑衣人拿着刀杀了过来。先是姐姐受伤倒地,”
说到这里,文溪再也说不下去了,珠泪滚滚而落,无助的抱膝大哭,“啊,你不知道,好多好多的血,从姐姐身子里涌出来!哇哇……”
“嘘……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哭,跟我说说后来怎么样了,君姐姐怎么不见了?还有天音哥哥。”
“我不知道,不知道,我闭眼了!天音,天音哥哥说让我闭眼!嗝!”文溪抽噎着,抹着眼泪。
“我已经让人下去查探,顺便报官,这里人多眼杂。”看着忍冬依言离去,容华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正坐在地上哭泣不止的文溪,“元二姑娘,若不然,你去我们家里略坐一会儿吧,在这里也不是个法子,我已经让我家下人去查探你姐姐他们的下落了。”
“就是,先回去,喝口水,压压惊,说不定君姐姐就无恙回来了。放心吧,”容慕锦虽是这样安慰着文溪,但是眼角一触上地上那一大滩刺目的血迹,心底却是一阵暗惊,只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