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订单已发货,店主有事外出,关店一周,抱歉。”
随后,花栗同学摇到了工作台前,忍受着满脑子跑马灯一样乱糟糟的奇怪画面,拿起小工具和草稿纸,默默地做起了新的口袋妖怪手办。
接下来的几天,花栗像是发了疯似的,什么都不做,连q/q也不上了,只抱着木头较劲,从白天做到黑,手指上缠满了创可贴,困到受不了了就去睡,饿了就去做饭,等饭熟的过程中接着做。
周四晚上,他终于做满了一整套的口袋妖怪手办,第二世代的造型,共计278只,放在盒子里排得整整齐齐,只看着就有种巨大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花栗抱着盒子上了床,把手办们一个个拿出来翻拣着,竟然不知不觉地就在口袋妖怪的海洋里睡了过去,在迷迷糊糊地抱上枕头时,花栗隐约地觉得这个画面很熟悉,自己以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经历。
花栗来不及多想就彻底昏睡了过去,一口气睡过整个周五,周六早上五点才醒过来。
睡饱了后的精神格外好,花栗洗了个澡,顺带着好好拾掇了一下自己。
这几年花栗所有的购物基本上都是在网上解决的,翻来翻去,花栗最终上身的是一件干净挺括的白色衬衣和一件灰色西装裤,因为常年不怎么见阳光,花栗的皮肤白得耀眼,他嫌自己这样有点女气,就抬起手来拍拍自己的脸颊,拍上了一层血色才满意。临走前,他还特意去了趟阳台,把自己精心侍候的淡紫色丁香掐了一朵下来,别在胸口。
宵衣说,要一眼能认出来自己是小花,这样就可以了吧?
再次确定了一下今天约定的地点,花栗就抱着满满一盒的口袋妖怪出了门。
与此同时,蒋十方正在顾岭的别墅里,靠在玄关处,一下下心不在焉地晃着车钥匙,顾岭从房间里钻出来,穿着白衬衫和灰色裤子,前襟第一粒纽扣开着,露出明晰的锁骨形状。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问:“怎么样?”
蒋十方微笑:“差不多就行了,你还打算折腾多久?”
顾岭掉头,面对落地镜,把散乱的领口整理到左右对称的程度,终于满意了。
在往约定的咖啡馆去的路上,顾岭一边开车,一边若无其事地问道:“你听广播剧的原因是什么?”
蒋十方单手托腮,望着窗外:“我不听广播剧。”
这种不给面子的回答方式显然没有让顾岭在意,他换了个问法:“那一般人听广播剧有什么目的?”
蒋十方掉过头来看他:“听故事?音控?”
顾岭的烦恼依然没有解除,他的眉头微微锁着,眉峰间皱起的弧度很性感:“上次配音的时候,花栗说他靠听我的声音助眠。”
“所以?”
顾岭踩下刹车,在红灯前缓缓停下:“正常来说,一个男人听另一个男人的广播剧,都是听着撸吧。”
蒋十方:“……”
顾岭顶着如同探讨学术问题一样严肃的脸说出这样的话,简直好笑,蒋十方自然是大笑了一通,才揉着眼睛反问:“顾岭,你是不是为了这个就开始怀疑自己的魅力了啊?困扰了好久吧?刚听到这件事是不是特别诧异一晚上都没能睡好?”
顾岭望着前方的车流,一言以概之:“没有。”
蒋十方看着顾岭搭配了一早上才选定的着装,耸肩,不置可否。
看来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出国这么多年,顾岭在感情问题上毫无建树,可碰上小花同学,恋爱状态倒是进入得快,身上也多了点儿人气儿。
只是不知道小花在毫无准备地看到顾岭时,会不会直接拿咖啡糊他一脸呢?
蒋十方恶趣味地再瞄了一眼顾岭的白衬衫,开始期待起那时顾岭受挫的表情来了。
……
路上虽然耽搁了点时间,但花栗还是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三分钟抵达咖啡厅。
早上十点的咖啡店刚刚开张,客流量很少,远远地隔着落地窗,花栗只看到一个卡座上有人坐着。
花栗紧张地整理了几下自己的衣领,进店的时候还特意对着窗户里映出的自己看了又看。
轮椅与地面摩擦的滑动声很小,花栗也不再是以往身高一八四的小白杨,所以正在忙着擦拭杯子的店员没有注意到他,就连那桌客人也在谈天,没人注意到花栗的靠近。
花栗小心护着胸前的小花和放在膝盖上的大木盒,往前又滑了几步,才越过隔断,看向了唯一的一桌客人。
这一眼看过去,花栗僵了。
……顾……
……顾岭……
在一片死一样的静谧中,花栗恍然间听到了一声清晰的皮肉撕裂声,如同雷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