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杜可的决心

    火红的太阳高挂在空中，温暖而不炙热，搭配着塞北吹来却被大地脊背驯服，丝丝凉爽沁透皮肤的凉风，怎么一个舒爽能够形容。

    而此时的杜可心里却是拔凉拔凉的，身体周围似乎形成了一层阴云，将温暖的阳光挡在了身体的外面。

    杜可趟在地上，汗水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往外湛透，汗水就是肌肉的泪水，全身上下的肌里在向杜可强烈控诉着过度的压榨，甚至身上的汗毛都低垂着头，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诉说着无力。

    疲惫和无力从心底而出，瞬间覆盖向全身。

    “败了，被一个只有六岁的小娃娃完败。”

    杜可的眼睛中透出了绝望，他看向的前方，一个年幼的身影正站在绝壁之下，高高举起一块几乎比他人还重的石头，不停的站起又蹲下。

    从早上的锻炼开始，至正午，加尔一直不停的锤炼着身体，从不曾停歇，甚至到了现在也没有看到要停歇的迹像。反观杜可，已经是第三次休息了，这让他心如死灰，自己堂堂十五岁的少年居然败在一个还没有自己一半大小的毛孩子身上。

    在此之前，他一直是村中年轻一辈里最强大的猎手，拥有最强壮的体魄。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告诉他会败在一个毛孩子手上，他肯定怒吼一声，认为那是一种侮辱，要跑过和嘲笑自己的人干上一架，打的对方满地找牙。然而此时他只有满心的绝望，曾经的骄傲全部为之东流。

    “我跟你拼了。”

    杜可再次怒吼一声，第四次站了起来，冲到绝壁之下，学着加尔的模样抄起一块更大的石头准备举起，然而石头刚入手，沉重便压得他身体一沉，差点摔倒，他看到旁边加尔呼哧呼哧不停，一咬牙，硬生生举起，慢慢站起又蹲下。

    太阳低垂，向只蜗牛一般一点点向山下的家移动，杜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时间过的如此之慢，从前他都是嫌弃时间过的太快，自己打猎还没过瘾。

    当太阳走到一半，杜可实在支称不住，又倒在了地上，而身边，加尔蹲着马步，一拳一拳的击打着面前的石壁，上面已经被血染的通红，凹进去一快，由最初的断裂到此时的平滑，其过程只用了半天，但里面蕴藏的血汗却是实实在在，打不得一丝折扣。

    杜可看向一边的黑馍，自己那份早已经消化了，变成汗液流出体外，而加尔那份仍静静的放在石头上，被小方巾紧紧包裹住，加尔哪有时间去吃上一口。

    杜可再次扭头看向了加尔：“变态，这个变态，我跟你拼了。”

    当太阳终于落到夜色山脉之后，天空如同火烧，大地也被染的通红，像是披上了一层红纱。

    杜可学着加尔，一脚一脚的踢向面前的绝壁，只是一双脚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不已，用尽全力也是抬不起来。不仅是双脚，全身上下包括脑袋，也是如此，似乎扛不住身体的重量，全部都要坠落一般。

    杜可看向旁边的加尔，说道：“加尔，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加尔抽空看了眼天色，确实如果杜可所言，这才说道：“好。”

    杜可一喜，刚要开口说话，加尔又补充道：“等我再踢上一千脚，我们就回去。”

    杜可……

    “加尔，你也太刻苦了，都不用休息的么？”

    加尔动作不停，头也不回的说道：“我休息了啊。”

    杜可暗自奇怪，自己和加尔一直在一起，他什么时候休息了，自己怎么不知道？只听加尔继续说道，“我休息了啊，当我手累了，我就锻炼双脚，当我脚也累了，我就锻炼腰腹。这样一来，我全身就能轮流休息了啊。”

    杜可……

    “我们这样刻苦锻炼真的有用么？”

    加尔听出杜可心里的疑虑，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当然有用，我这是极限训练法，就是不停的突破自己的极限，加强肉体的强度。”

    “极限训练法？”杜可呢喃道，这个发音颇为古怪的名词是他从来都没有听过的。

    “极限就是人体强度的上限，但这极限并非是真正的人体极限，而是相对极限。人的身体潜能是无穷的，只是因为我们的身体太过弱小，承受不起太强大的力量，所以身体为了保护我们，设置了重重的枷锁，而这个锁就是我们的极限。”

    “相对极限、潜能、枷锁？”这些词单个拎出来，杜可都认识，但放到一起，杜可就是一团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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