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拖。
总管立即不高兴了。还没谁敢这么无礼地对待他。他不悦地拂开玛吉的手,然后自己领着玛吉找到个四周没人的地方,正好就是教堂的后身,问道:“你有什么事?”
“姐夫,您不能不管呐!我家那口子……”
“嗯哼!”总管清嗓。
“总,总管老爷。”玛吉识趣地改口,“您不能不管呐!我家那口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下不来呐!您答应过我跟我家那口子的,这次肯定能把管家的位子拿到手,让我家那口子坐呀。您可是上牙碰下牙,不能赖账呀!”
“!”
总管朝玛吉丢了个凶狠的眼神:“胡说什么!”
“这咋成了胡说了!”玛吉急得火上房,“当初就是您答应了我们才死心塌地地来纽芬的。不然谁愿意舍了谢瓦利埃来这穷地方!您可不能不守信呐,我……”
“我什么时候要不守信用了!”总管又一次打断玛吉。他不想这么说,但不这样堵不住玛吉的嘴,“这次的事与我无关。总之你放心吧。你信不过我,难道还信不过安娜?”
接着总管又说了一堆安慰的话,好歹把玛吉哄回去了。玛吉虽然嗓门大,但总管选得位置好,包括凯瑟琳家在内,几家离教堂最近的人家都没有听到响动,总管也就逃过了被当面揭穿的尴尬局面。
而就算平时能听见,此时的凯瑟琳一家也没有心思去注意总管的动向。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总管已经回去了,自然不会再分出心思去侧耳倾听他们认为并不存在的交谈。
“管家老爷。”
又一位村民前来拜访,拿出了他积攒多年的积蓄。
“不行。你们家一共七口人,全指着你种地养活。这些钱我实在不能收。”父亲拒绝。
但村民比父亲更加坚决。他甚至还十分地愧疚:“这些粮食咱得留着做明年的口粮,不然就卖了把钱给您了。”
今年虽然丰收,但高昂的地租夺走了村民们除明年的种子外近三成的收获。剩下的粮食作为全年的口粮并不能富余出多少。父亲怎么可能要他卖粮食的钱。
父亲只得收下。神父不在教堂,记录的事只有交给凯瑟琳和父亲做。两个半文盲对照着上次神父记录的名字,连蒙带猜地记录下村民的名字,但村民借给穆勒家的钱数肯定是准确的。他们有些人只带来了几枚铜板,有些人则像那天来的两个本地派一样,几个家庭一起凑了几枚银币交给父亲。无论他们带来多少钱,穆勒家都一笔笔地记录清楚。总有一天他们会一笔一笔地如数奉还,而这份感动则会永远留在他们的心中。
其实把凯瑟琳家的箱底全翻出来,再加上凯瑟琳这些日子赚到的所有钱,十枚金币勉强能够凑到。但凯瑟琳的父母仍然收下这些零散的钱币。不止因为如果领主夫人知道十枚金币没有难为到穆勒一家,可能会大幅度提高罚金的金额,也因为这是每位村民的心意。
十个苏,换算成最少的铜板是十万个,竟也这样一点一滴地积攒起来。几天之后,凯瑟琳的父亲带着长子前往城堡,向领主夫人哭穷,请求她能宽限几日,然后又过了几天,父亲才拉着一车的零碎钱币加上没有货币的村民们给他们家的麦子亚麻运往领主的城堡。领主夫人很高兴看到穆勒一家人被她拿捏住,于是在一段冗长的教训之后,她终于很宽宏大量地表示:这次审计的事到此为止,不再追究了。
在领主夫人面前不敢表示出来,一出城堡的大门,总管高兴得直拍凯瑟琳父亲的肩膀。总管当下请求凯瑟琳父亲再让他和穆勒全家再一起吃一顿饭共同庆祝。得到凯瑟琳父亲的同意后立即回去拿来了昨晚烤好的烧鸡和上等的葡萄酒,兴冲冲地赶往了穆勒家。
饭桌前,总管邀大家共同举杯,为庆祝穆勒管家彻底地安全了。包括珍妮在内,每个人都喝下了杯中的酒。在大家畅快地砸吧嘴之后,总管提出希望能为穆勒家,乃至谢瓦利埃和纽芬再添一件幸福的事情。
再添一件?还两个庄园一起?什么事?
见穆勒一家都在等答案,总管起身,理了理衣服,端起重新注满的酒杯,谦和地对凯瑟琳的父亲说:“我希望能与您结为儿女亲家。我的儿子凯尔与您的女儿凯瑟琳,不知您……意下如何?”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