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亦知道今夜由沈蕴凌抛出来的消息对南家的震动有多大,二话不说,就跟着陈娟来了凤仪宫。因为他们的心里也有千般疑问万般困惑需要从南婉容哪里知道答案。
落座在镶汉白玉凳面红漆剔牙海棠福寿花的木墩上,南华倾和莫瑾言都没有主动开口,毕竟遭逢巨变,他们都想等南婉容先缓过来再说。
“华倾,你怎么看。”
不过一场夜宴罢了,再看南婉容,此时的她竟像是突然老了许多,精致的眉眼间一抹愁色浮起,眼尾甚至悄然爬上了几条淡淡的皱纹,看起来憔悴而疲惫。
“一旦沈蕴凌诞下皇子,大邑朝两百多年来的格局就会发生巨变。”
南华倾说着,却话锋一转,冰冷的嗓音中透出些许柔和来:“但臣弟要说的却不是东方家南家还有沈家之间的恩怨渊源,而是想知道,到时候,姐姐你会怎么做。”
莫瑾言一听,柳眉微蹙,有些异样地抬眼看向了身旁端坐的南华倾。
回了莫瑾言一眼,南华倾表情微冷,仿佛毫不在意她在想什么,只继续扭头看向了上首的南婉容:“其实姐姐只需要想明白,你要的是什么就行了。南家到了我们这一代,守不守住两百年来的辉煌,还不是你我两人说了算。守得住,算是上对得起祖宗,但下的对其谁呢?你,或者我,难道坐在这个位置真有外人看的那么逍遥么?”
说着,自己回答自己地摇摇头,南华倾冷冷一笑,顿了顿,才又道:“没有,什么都没有,虽然表面上南家看起来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却附带无尽沉重的负担在你我的肩上。姐姐,只要你愿意放弃,身为弟弟,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不会有半分异议。所以,你只需要好好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就足够了。”
南华倾所言的字字句句灌入耳中,南婉容听着,双手不禁紧抓住膝盖上的锦服,因为太过用力,甚至在白皙凝华的手背上显出了道道青筋,其实她也很想放弃,但放弃的后果呢?
趁上首的南婉容还在犹豫,莫瑾言细细地体会了一下南华倾的言下之意,竟是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刚刚,自己用着有些异样的眼神看向南华倾,不为其他,而是以为南华倾要劝南婉容痛下杀手,除掉沈蕴凌腹中的孩儿,以杜绝等孩子出生后会对南家造成的难以挽回的巨大影响。
却没料到,南华倾的意思竟然和自己的猜想全然相反,他竟然要南婉容想清楚她自己需要的是什么再做决定,而不是以南家的利益为首。
这是自己所了解的南华倾么?
南家两百多年的基业,他竟然毫不在乎么?
若是南婉容下不了手,那他就会拱手将南家的荣华富贵让出来送给沈家么?
当初那个狠心一剑斩下沈蕴玉头颅的南华倾,真的是眼前的这个男子么?
他也有这样充满了人情味儿的一面么?
......
似乎感受到了身侧来莫瑾言心中翻滚如波涛的情绪起伏,南华倾斜斜睨了她一眼,唇角不经意地微微上翘了那么一点。
但就只有那么一丁点,却是他五年来从不曾显露过的真实笑意。
可惜莫瑾言仍旧沉浸在混乱中,想要找到那一连串问题的答案,却忽略了南华倾难得一见的笑意流露。
“本宫,想要赌一赌。”
终于,像是过了很久,南婉容摇了摇头,吐出一口浊气,仿佛也卸下了承担了太久的重担,眉眼的紧绷渐渐变得缓和下来。
“赌?”
南华倾挑眉,不明所以。
莫瑾言也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因为南婉容给的答案实在不算是答案。
一抹微笑取代了疲倦,南婉容低首,双手抚上了厚厚锦服遮盖下的小腹:“本宫这个月的葵水已晚了六天,太医说,若是再晚三天还不来,那本宫就有可能怀上了龙胎。”
同一夜,两次听到类似的消息,下首的南华倾和莫瑾言的表情都已经无法惊讶来形容了,南华倾脸色一变,甚至直起了身子,张口就道:“姐姐要赌,您腹中的胎儿可是皇子?”
瑾言也因为紧张,一下子从木墩上站了起来,目光落在南婉容的腹部,实在觉得事有凑巧,也巧不到这种地步吧,难道老天爷在给南沈两家开一个玩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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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更搞定,长舒一口气,明天继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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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喜羊羊君,乃好有喜感。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