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对那热泉水的泉眼十分在意,见沈画匆匆而来正是和自己说这事儿,遂眨了眨眼,不等他回答,就又问:“您能说动侯爷在湖边修建一个温泉浴池么?”
“夫人别急,让在下喝口茶慢慢说,可好?”
沈画却微微一笑,露出了难得的轻松表情,将杯盏凑到唇边,果然徐徐地喝了口茶润润喉咙,才点头道:“其实,在下早就知道沿着药园下去到湖边的浅滩之处,可能会有一眼温泉。”
“您早就知道了?”瑾言有些意外。
颔首,沈画接过话:“北魏郦道元所著的《水经注》,第卷三十九,有过描述‘县界有温泉水,在郴县之西北,左右有田数十畮,资之以溉。常以十二月下种,明年三月谷熟,度此水冷,不能生苗。温水所溉,年可三登。’”
瑾言“一点就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后山那片药田兴兴向荣,正月里都有青苗抽出来,竟是因为有温泉水的浇灌!”
“这也是后山本来只能种植松竹林,却可以养活那些精贵药材的原因。”沈画说着,却话锋一转:“自然渗透而出的热泉水,搀和了朝露湖的凉水,两相中和,用于浇灌草药最是合适,你我皆可随意取用。但《太平御览》卷七十一亦有记载,‘始兴灵水源有汤泉,每至霜雪,见其上蒸气高数十丈,生物投之,须臾便熟。’还有‘宜阳县南乡有温泉焉,以生鸡卵投其中,熟如煮也。’”
“您的意思是......怕这地下的泉眼是后者,水温沸腾过高,难加利用?”瑾言听明白了,随即反问:“可是若不挖掘,始终不能得知地底真貌,难道沈太医不好奇么?”
摆摆手,沈画叹了叹:“好奇是一茬儿,夫人知道么,若是真的要动土修建泉池其实是很简单的,开凿泉眼却十分不易。有时候掘地三尺,甚至三丈都不一定能正中泉眼。因为工程浩大,所以在下一直不曾给侯爷提过。”
“果真有那么麻烦?”瑾言有些失望,神色也暗了下来:“我还以为,只需打通泉眼,然后把泉水接出来就行了呢。”
见莫瑾言失望了,沈画不厌其烦地又仔细解释了起来,语气带着一贯的轻缓柔和,仿佛能够安抚人心:“首先确定泉眼的位置就十分不易。其次,将泉水从地下抽取上来,再灌入砌好的泉池中,需要能工巧匠按照地形来布置管道。另外,泉池不能只进不出,还需要将用过的泉水排出,而且是同进同出,时间上须得保持一致,才能恒定泉池之中的温度,不然里面的人泡着泡着就会觉得冷了。”
神色有些恹恹的,瑾言本来兴头正高,被沈画当头泼了凉水,一时半会儿还是有些恢复不过来:“受教了,看来,我还是想得太简单,太天真了。”
有些不忍让莫瑾言情绪低落,沈画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不过,在下可以去和侯爷提一提,侯爷之前病重,本来也不能用热泉水沐浴。现在他身子逐渐恢复正常,他本来也是习武之人,温泉沐浴对他来说,对调理身体和消除疲劳都有不错的效果,或许,侯爷会答应也说不定。”
“果真?”
瑾言抬起头来,露出一抹笑意:“那就劳烦沈太医了。”
“不麻烦。”
沈画摇头,侧眼看了看玉簪,又看回了莫瑾言,有些欲言又止。
谨言是个心思细腻的,见沈画似乎有话想单独给自己说,便主动对玉簪道:“水凉了,去小厨房重新烧一些热水来,要鲜开的。”
虽然不知道莫瑾言为何非要刚烧开的水,但玉簪没有多嘴问什么,便依照吩咐乖乖地退下了。
“好了,沈太医您有什么话,大可直说无妨。”看到玉簪随手关上了屋门,瑾言这才对沈画点了点头,神色亦慎重了起来。
“夫人可知,为何在下之前拒绝了您的相请,现在却又主动来清一斋见您的原因吗?”沈画说着,站起身来,却是渡步来到门边,将紧闭的屋门推开,半敞着,目光往外一看,果然许婆子正在外面拿着把笤帚,假装洒扫,实际上却正竖着耳朵张望着这边的情况。
瑾言看到沈画开门的动作,再看许婆子有些慌张地低头侧身, 突然就明白了,然后抬手轻轻扶额,语气无奈:“多半是许婆婆向沈太医说了些越矩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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