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不平。
然而,没有用。
当战为君被押送抵京的时候,从城外的官道到城内的大街,夹道都是人山人海,无数百姓都想看看,这消息究竟是不是真的,而战为君的结局,又会怎么样。
“头,那人真是战为君吗?”在一栋楼宇的二楼外廊上,一号低声问姒琅。
姒琅盯着那辆根本看不清楚的囚车:“必是无疑。”
“景立天……难道真的会处死他?”
“是的。”
“太狠了。景立天真的太狠了。”一号喃喃,“那可是国之栋梁啊,栋梁没了,大厦将倾啊。”
“说是没有用的。只有做,才是有用的。”姒琅异常冷静,“去吧,照我们计划的办。”
一号抱拳:“是。”
一号消失了。
余下姒琅,看着被密密麻麻的人群包围着的囚车,在心里问:战为君,你可曾后悔为这个国家、这个皇室血战一生?
高楼下,押送战为君的队伍艰难的在人潮中开出一条通道,一点点的驰往皇宫。
汹涌的人潮,滔天的愤怒,令这些大内侍卫感受到了渺小的“民”的力量,他们都不由心生恐惧:这样的“民”天底下千千万万,一旦他们联合起来,那得是如何扭转乾坤的力量?
而他们……会与这样的“民”对抗吧?
想想,就心生畏惧。
所以,平素这些高高在上的侍卫们,没有人敢对望不到头的百姓动手,只敢斥喝。
如此,从上午就进城的押解队伍,一直拖到临近傍晚,才将战为君押进宫里。
金鸾殿下,景立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一见战为君被押进大殿,立刻怒道:“你们这些废物,不是说午时之前一定能将犯人押进宫来,怎的现在才来?”
亲自押送战为君进京和进宫的楚刀上前几步,抱拳:“皇上,城里百姓围观者太多,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导致押送的队伍寸步难行,故而未能按时进宫!”
他说得不多,但用词精准,把百姓们的反应都准确的表达了出来。
他希望通过他的描述,能让皇上意识到战为君在百姓心中的分量,不至于违抗民心。
但是,病了好久、完全不知外头舆论的景立天却不是这么想的,指着跪在地上的战为君,怒道:“战为君,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咱们好不容易跟乌蒙国联姻,达成和平,你却杀了人家的特使,招来乌蒙国的怨恨与仇视,导致局势动荡,民心惶惶!你看看你这次被捕,多少百姓恨不得你快点死了的好……”
“末将没有错!”突然,因为长途被押而疲惫不堪、落魄如乞丐的战为君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声音沙哑的道,“乌蒙特使假传圣旨,逼末将交出横岭城印,末将如何能服从?末将让他立刻离开,不与他计较,他却要杀末将,末将这才不得不还手杀了他!”
事实是,乌蒙特使说他公然抗旨,这是死罪,冲上来要杀他,他与特使交战时担心会伤到对方,引发两国战乱,没敢下重手,于是便处于下风,险象环生。
这时,一直跟在他身边当亲兵锻炼的孙儿见他有难,加上年少冲动,便挥刀冲上来救他,乌蒙特使没有防备,被他的孙儿砍到要害,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