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更艳丽了一些,于是当初的仙气就少了几分,穿着一身凤袍,气场强大。皇宫真是个改造人的地方。哀家眼前不自觉浮现阿飘笨笨呆呆的样子,无声叹了口气。
封凌儿走到赵小葱边上,十分大方地坦言:“太后昨日回来时吩咐了臣妾与贵妃择日再来彩云宫里请安,故尔今日臣妾就是来给太后请个安,皇上登基不久,万事劳神,臣妾知道轻重。”
她说完,又对着哀家露出个友好的笑容。话里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你别怕,我暂时不跟你斗。
哀家吞了口唾沫,有些龟缩又有些意兴阑珊,开始赶人:“时间不早,哀家今日身子有些乏,就不留皇上皇后在彩云宫用午膳了。”
“那儿臣和凌儿先走了,母后好好休息。”赵小葱的确不太喜欢看见哀家和封凌儿相处的场景,你想啊,他夹在婆媳中间,多吃力不讨好。
黄花送走二人,回来二话没说先跪在哀家面前,哭倒:“娘娘,方才皇后来了有一会儿了,她拦着奴婢不让奴婢通传,偷偷站在窗外听你和皇上讲话。”言语里听着是带了哭腔,可小脸上没一滴眼泪的痕迹。
“算了,算了,以后见着皇后,咱绕着走。”
“是。”
黄花松了一口气,正想起身,哀家把她重新摁下去,又问:“黄花,你给哀家老实说,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在彩云宫屋顶上打了一架?”
“……”黄花的手开始揪衣服,很纠结要不要说。
“你想想清楚,哀家和季越谁才是你主子?”
“昨晚王爷是在屋顶上同一个人打架,但天太黑了,他们动作又快,奴婢看不出另外那人是谁。”
“早上干嘛不说。”
“王爷吩咐了不让说。”
“黄花,哀家心眼小,你也是知道的。”
“呜呜呜,娘娘,奴婢错了。”她这回真哭了。
※
赵小葱就是个乌鸦嘴,白雪香前一个晚上才离家出走,哀家后一个晚上就遭人刺杀。
彼时月朗星稀,明儿肯定是个大晴天。按戏本子里的套路,这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候,并不是个杀人的好夜晚。可那人估计很急,趁着黄花出去给哀家倒洗脚水,霍地从房梁上跳下来,拿着明晃晃的剑直指哀家的脖子。
“妖后,老子要了你的狗命。”
哀家为了拦住他那把剑,只得十分不文雅地将自己的擦脚步丢过去,那人也真是嫌弃哀家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见那布飞来,不愿去碰,硬是回身去躲,错失了将哀家一招毙命的机会。
“傻福——”
趁刺客躲洗脚布的档口,哀家朝门口呼唤。傻福忠犬,飞奔而来,“汪汪汪。”
刺客见之冷笑,“哈,你不叫护卫救驾,却叫一只狗,妖后你丫儿是瞧不起老子吗?”
哀家摆摆手,“这是哀家的狗,你拿去吧。”
此刺客应属有勇无谋型,所以背后主谋之人也不心疼死这么一个属下。他愣是没理解哀家的冷幽默。同傻福一样傻杵着,地上傻福摇着尾巴望望哀家又看看刺客,也不知道吠两声彰显一次皇室忠犬的威严。
等到刺客反应过来,冷喝一声,“你耍老子!”又想举剑来杀哀家。
其实刺客后面早就立了个哀家的影卫,这影卫是季越训练的,秉承了季越的某些特性,比如方才,明明可以从后面无声无息干掉此人,可他就是要从背后跳出来吓一吓笨刺客,证明了自己的存在感,再一刀杀了他。
“你主子呢?”
这名极具季越式腹黑气质的影卫连正眼都不看哀家,也没有回答哀家的问题,高冷的很,直接拖了刺客的尸体,闪人。
“……”
黄花推门进来,只看到了地上的一滩血。惊叫:“娘娘,娘娘,你怎么了?”
“哀家,刚才吐了一口血,你看,快去叫明月王来见哀家最后一面。”
黄花汗颜,“娘娘,这哪是一口血能吐出来的量。而且你牙那么白,没见血丝……”
“你就照哀家的说法去找皇上,让皇上想办法。”
“娘娘,你别傻了,王爷他要想见你,方才就跳出来保护娘娘了。”
哀家被黄花这么大逆不道地一说,顿悟。哀家还真挺傻的。可哀家想不通,季越你就为了个白雪香,生气成这样?肚子里跟翻江倒海,滚汤的油锅似的,怒吼:“哀家脑子本来就不好,他跟个病人置气,他就不怕把人气死吗!”整个彩云宫都听得见这声怒吼,如果季越听到,他八成会念在哀家生病的份上,出来同哀家和解。
可彩云宫除了黄花铺床的“窸窣”声,就剩傻福的狗爪子打在地砖上的“啪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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