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在这时,忽然有颗小石头从房顶上落下来,砸在地板上当当响。哀家和黄花都抬头看天花板,这会儿房顶上除了梁侍卫,大约没别人了吧,不知道他听力好不好。按理说,能被季越选中来保护哀家的影卫,各方面能力应该都是可以的。
“不用问王爷,正主不就在上面。”哀家计较这些年黄花瞒了哀家不少事,心眼太多,算不上衷心耿耿,何况她衷得也不真是哀家,所以成心逗逗她,对着天花板就喊,“梁侍卫,房梁蹲多了难免有失足的时候,哀家现在问你你可听好想好了。你若没有婚配,并且对哀家这侍女有些意思,便再落颗石头下来把婚姻大事给定了。”
屋子寂静,黄花抽了口气都没敢往外吐,生怕吐气的声音遮掩了“落子无悔”的声音。然后慢慢地,黄花脸涨红了,眼眶也翻红了,都憋成那样了那口气还不肯吐出来。
也是个执拗的姑娘啊。
“没事,花儿,他既然不愿意。”哀家摸摸黄花的脑袋,“那只能等他主子回来再硬要人了。”
叮——
落了颗石子下来!
估计是梁侍卫再次没站稳给误落了。
黄花立马笑逐颜开。
反正落子无悔。
※
季越再次出现在哀家面前,是一个月之后。
那是个漆黑的夜晚,哀家睡得迷迷糊糊,总觉得有个人在摸哀家的脸,痒痒的。哀家拍开他一次,他隔了会儿又伸回来,哀家再拍开他,他再伸回来,等到不太清醒的哀家被那手炸毛了,狠狠拍过去,那手闪得真快,哀家一巴掌把自己拍醒了。
“嗷——!”
杀千刀的王八羔子哟。
睁开眼,便看见了季越笑眯眯的俊脸。配着柔和的月光,隐隐绰绰的人影,相当有湿意。哀家扑上去一把抱住他,“师父!”人一激动,动作太大,直把季越扑倒在床上。
“你这毛躁的性子何时才能改改。”他揉着哀家的脑袋,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师父也没打算起来,我们便再床上滚起来。滚得兴致勃勃,滚得热血沸腾,那月光更湿了。
哀家娇吟,“师父~”
季越的呼吸变得沉重,大手在哀家身上不安分地游移。他沉着声回应了一声,继而湿热的唇贴在哀家的脖颈间,来回摩挲。
“阿迷。”
别废话了,师父,这干柴烈火的,还是办正事要紧。哀家早已将矜持二字抛到九霄云外,扯住师父的裤腰带,就要往下拉。
“你又瘦了。”
师父及时抓住哀家的手,顺势将哀家揽在怀里,他从背后拥着哀家,热意一阵一阵传来,温暖了这个春寒料峭的时节。
“寇远说你体弱,不宜行房事,等你养好了身子……”师父的呼吸还有些重,带着缠绵的味道,“我们寻个桃源,生一堆孩子。”
哀家转过去,把脸埋进他怀里,原先这些日子里积攒下的许多话都已不想说出口,在师父面前,那些话都是浪费口舌,显得笨拙不能体现哀家的水平。反正只要他在身边,一个眼神足够千言万语。
“好!”
师父回来以后没多久,六月城里就传来捷报,铲除了一群乱党余孽。大周的天下又少了一丝阴霾,多了几分清明。赵小葱特意跑来向哀家道歉,那些解释与哀家猜测所差无几。
赵小葱走后,封凌儿也来了。
“母后。”她很谦和恭敬地待哀家。
哀家斗不过她,总想躲着她,兴致缺缺:“这几年皇上在哀家身上花的治病钱,哀家悉数让师父自己拿银子充进国库了。皇后又是想来算什么帐?”
封凌儿笑,“母后说的是哪里话,治病救人,天经地义,何况母后是皇太后,花销自然算在后、宫的账上,若是让天下百姓知晓,岂不是要说皇上不敬孝道。”
成,怎么说都是你对。
“皇后要没事儿,哀家有些乏了,就不留你了。”
“臣妾来,是为误会母后一事道歉的,原来臣妾师父不是被气走的,那日是另有隐情。臣妾今天听了皇上说起才明白。是臣妾不懂事,误会了母后的良苦用心,还望母后大人不记小人过。”封凌儿现在说话也直白了,她懒得动脑子跟哀家绕弯弯。
哀家挥挥手,闭上眼睛,真不想理她。
她却毫无自知之明,“母后,做明月王爷的徒弟,很辛苦吧?”
哀家睁开眼,冷冷瞅着她。
封凌儿对上哀家的眼睛,倒好像是被哀家瞪得怯场了,“臣妾口无遮拦,母后赎罪。”起身走了。
哀家看着她的倩影愈走愈远,心里十分佩服她搅乱人心的本事。她吃定了哀家内地里忍不住多思多虑的性子,老是用一句话直捣黄龙。做师父的徒弟当然辛苦,他走得太高太远,哀家这水平注定这辈子都是追不上够不着的。只能让师父将就哀家。
封凌儿还是在骂哀家配不上季越。
妈蛋!
“黄花!”
“奴婢在。”
“温过路关在哪儿,哀家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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