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可论举手投足间的流露姿态,却又不似农家妇那般粗莽。
皱眉沉思间,妇人已经喂完了粥。替他擦了嘴角后,便起身开始打水清洗起碗来。
“对了!还未请教你姓甚名谁哩!”李空竹将碗洗好放进一旁的木盆里。
转身在挂在墙壁上的巾子处擦了手,“我夫家姓赵,人称赵三郎。我娘家是隔壁李家村人,也姓李。你可称呼我为李氏。若你想叫得亲近点的话,就论着你的年龄来叫吧!”
“你可有及冠?我当家地已及冠两年有余了,他与我是新婚夫妻。是以,家中没有子嗣。若你及冠不足两年的话,那么你倒是可尊称我为一声嫂子。若比我当家地大的话,就李氏亦可。”
男人愣住。没想到她会把家中状况全部告知。这就像是心事被人窥见般,让他心中有些难看的同时,又升起了丝不悦。
垂眸转眼,他哑着嗓子道:“敝姓崔,家中排行第九,嫂夫人可唤我崔九即可!”
崔九?
李空竹眼神闪动。别有深意的勾了下嘴角,“那我就不客气了,崔九老弟。”
见他颔首,她又促狭一笑,“对了,你这会儿可有三急?若是有的话,大可大声唤出便是。都是农家朴素人,没啥觉着丢不丢脸的!”
崔九被她说得俊颜暗红,咬牙咳嗽一声,良久终是难以启齿的道了声:“那烦请嫂夫人唤声赵三哥吧!”
“哎,那行!”
李空竹应笑着出了屋。
一出来,就见麦芽儿在那伸着个小脑袋朝屋里望的。就笑着过去拍了她一下,“看啥!”
“嘿嘿!”麦芽儿捂着被拍的胳膊搓了搓,努着嘴儿的小声问着,“那人醒了啊!”
“嗯!”李空竹让她随着去往主屋。
叫了赵君逸出来,对他努了下嘴道:“有急事儿找你哩。去帮把子吧!”
赵君逸淡然的点了下头。
李空竹看他走得淡然的背影,想了下,又转头对麦芽儿道了句,“要不每天让猛子兄弟过来两趟吧!”
“叫他干啥?”麦芽儿不解的看着她问。随又有些犹豫道:“还是不要了吧!”
她小声低头与她嘀咕道:“这两天,也不知哪个不长眼的死婆娘在外乱传。到处说你和俺当家的坏话哩。俺是没抓着,要是抓着了,非得抓花那死婆娘的脸不可。”
说着,眼神就朝着另一边的院墙觑了眼。
想着这两天村子里隐隐传着李空竹当天晚上拼死要跟着麦芽儿上山寻赵猛子的事儿。
说什么,没搞一起的话,谁能那么不要命的去帮忙。那深山野林的,最是容易遇险,去的那天晚上不就遇到了么?
要换了一般的人,就算关系再好,谁能这么不要命的往里钻?
李空竹好笑的拍了下咬牙切齿的麦芽儿,“我啥样人儿,你明白就成。管那群长舌妇做甚。咱不理了他们,咱只管过自已的好日子,闷声发财就好!”
麦芽儿见她还这般心大的安抚她,不由得小脸急急,“你是不知道。现在又在传你家救回的那位了!”
用嘴努了小屋一下,麦芽儿瘪着嘴儿道:“死婆娘一个个吃饱了撑的,成天尽想起恶心人的事儿。啥事儿到了她们嘴里就变了味儿。还连带着把赵三哥也骂了哩!”
至于骂什么,当然是怎绿怎么来了!
赵君逸正好一脸黑沉的背着某个男人出来。
听到她两的对话,黑沉的脸,越发沉得能拧出水了。
李空竹见状,赶紧拉着麦芽儿进了屋。
跟她说了自已的打算:“我正寻思着让你三哥上山采果子哩。那崔九身子伤得厉害,你三哥天天给他把脉的,脸色越来越差。问了他,他说至少得灵芝人参的常吃着才行……”
“人参?灵芝?天哩,那得要多少银子能够!”
李空竹并不恼她高声打断了自已的说话。只在她惊完后,伸手示意她听自已讲完,“我捉摸了两个新的做法,不容易仿。到时拿着做好的新品,咱们上县城去卖,虽说远了点。不过,应该比在镇上要来钱得多。到时,有了钱,我买几根参须子回来给他吊着看看,你三哥那气色看着也要补哩!”
说完,看向她有些愧疚的脸,认真相问,“我只问你,还愿不愿跟了我合伙。若是愿意的话,待会我就跟你三哥商量下,若他答应了的话。明儿我就让他上山去采,晚上你过来帮我把手,咱们好多做点!”
麦芽儿不等她话完全落下,就赶忙点了头,“我跟嫂子你哩!就算你不拉了俺入伙,俺也会帮着做的。这是俺两口子欠你跟赵三哥的哩!”
“说的是啥话,不给钱白做活的事儿。我可干不出来,你可不能损了我的名声!”她故意嗔怪的看她一眼。
倒是把一脸愧疚的麦芽儿给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不怪嫂子抠,是俺真不要哩!哈哈……”
下响送走了麦芽儿,崔九又昏睡后。
李空竹跟赵君逸说了自已的想法,“当家地以为如何?”虽说果子在深山里,可凭着他的功夫的话,一个人应该能轻松应对。
“你还要做那果子?”
“嗯!”李空竹点头,“家里实在没有别的出路了,我寻思着那人也不能老让你这么去治。既然要用到人参,到时若做出来卖得好的话,我一回给买个几根根须先顶着。待存够了银子,就多买几片实体回来补上也是一样!”
说完,看着并不言语的他问,“当家地,你觉着咋样?”
男人转眸看她良久。半响,似再忍不住憋着般,开了口,“是不想……”话出一半,又住了口。
垂眸,手指不经意的摩擦了下衣袖,“随你!”
这是答应了?李空竹好奇的看着他。很想开口问他那半句未说完的话是个啥,可见他又开始闭眼打坐的样子。
就只好住了口。出了屋,准备去麦芽儿家告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