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吴王府的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不同,数步之隔的太子别院里却是一片安宁,小桥流水,庭院深深。
一名青衣男子正斜躺在书房里的软榻上闭着双眼休息,微敞的领口露出一片光滑,精瘦的胸膛,两扇长长的羽睫在脸上投下小扇般的阴影,似青鸟敛起的羽翼,薄唇殷红如花,诱人至极,若是没有那一双fei扬的剑眉中和了阴柔之气,只看这张脸,恐怕会被人误认为是个妙龄的女子。
“主上!”一名灰衣男子不知何时来到门外,单膝跪下。
“嗯!事情办得如何?”青衣男子闭着眼问。
“吴王殿下和驸马已经离开了云水坊各自回府了,王府里安插的人回报说,吴王妃正在彻查,把府里弄了个人仰马翻。”跪着的男子唇畔勾着些笑意。
“呵!倒是难为他们了。”榻上的男子轻笑出声,睁开眼的刹那,灿若晨星,只让人觉得整个室内都亮了起来。
“主上,此事只怕会影响咱们在吴王府内安插的人,要不要。。。。。。”灰衣男子有些迟疑,在吴王府中安插的人都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弄进去的,这次为了一个青楼的歌姬却暴露了出来,有些得不偿失啊!
“此事不用再管,下去吧!去福总管那里领赏。”
“是,属下告退。”灰衣男子见主上不置可否,也不再多言,倏然从门口消失。
“天色不早了呢!还真是有些想念她啊!”青衣男子喃喃念着,起身出了书房。
商商在水榭内乘了会凉,看着天色渐渐晚了,便想着和绿袖回临风小楼,想来今天吴王的打赏应该还算丰厚吧?她觉得怎么人有些恹恹的,想来去和云姐打个商量,今晚歇息一晚,别再安排人来听曲子,该是行得通的吧?
那些慕名而来的人,总缠着听曲看舞,人家倒是享受了,她这唱的人可是有些不耐烦,她本就是不耐热闹的性子,闹久了总觉得头痛。
两人行到前院,正看到云姐指挥着丫头小厮们将手中的灯笼往门楣上挂。
“云姐!”商商走到云姐身边,福了一福。
“商商?你来前院做甚?这里人多,有事去后面说罢。“云姐一见是商商,不由分说便将她往后院拉,这不是开玩笑么?这前院马上就要进人了,她云水坊的头牌怎么能轻易的让人看到,越是好东西,越要吊起来卖,这样才显得出她的珍贵来!若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就不稀奇了!再说了,商商就这样跑出来,怕是会引起骚乱的。
“哦!我想跟云姐商量件事,今儿吴王殿下来过,我应酬的有些累,想着歇息一晚,云姐你看。。。。。。”商商把话说了一半,看着云姐。
“怎么了?哪里不适么?”云姐不放心的探了探商商的额头,又检看她身上。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累,没精神。”商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纳凉时就觉得有些提不起精神来,“想是昨日贪凉在楼上吹风吹得久了些吧?”
“那你去歇着吧,今晚就不安排竞曲了。”云姐看着她没什么精神的样子,也有些不忍,想商商当初做大家小姐的时候,哪里有受过这般苦?还不是家里人当宝似的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上怕飞了。
“多谢云姐!”虽说云姐对她的关心未尝没有为自己利益着想的成份,但她这样的嘘寒问暖还是让商商感念在心,毕竟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当嬷嬷的,哪个不是想尽办法的在压榨姑娘的价值?云姐这样的宽待,已经是难得的了。
“去吧!”云姐挥挥手,自己却又转身去忙前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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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商怏怏的回了自己的临风小楼,让绿袖叫小丫头们打了水,将屋里沐浴用的木桶装满,关了门在屋内泡澡。
氤氲的水气缭绕在室内,让她的疲惫也减轻了些,下午应酬吴王的时候她就觉得不适了,浑身懒懒的没力气,但又不能得罪吴王,因此强撑着弹了两首曲子,这会就象是被抽了筋一样,浑身没劲,不想动了。
商商将头枕靠在浴桶的边上,闭着眼感觉温热的水将她的全身围绕,仿佛浸染在灵魂里的冷意也因此减退了些,又泡了一会,觉得水有些凉了,这才起身,将屏风上搭着的内袍穿上。从屏风后转到了床侧。
“绿袖!”商商靠在床上喊着绿袖,有些昏昏欲睡。
“姑娘,可是要将水撤下去么?”绿袖隔着门问,商商沐浴的时候从不让人伺候,每次都是等商商沐浴完了叫她,她才带着小丫头进去将木桶里的水撤出来。
“是啊,绿袖,你撤完了水,就自去吃些饭食歇下吧,我不想吃,先睡了。”商商躺上chuang盖上凉被,真是奇了怪了,自从来到这里她还从未感觉这么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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