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对陌生人汪汪几声呢,他们倒好,眼睁睁的看着许七这个傻子在杜府撒野。
果然是少见识少调教。
楼春平恨不得一声吩咐,把楼家这些在一旁看热闹的下人统统拉出去打死。
杜景辰进院就喝斥杜家的下人们赶紧收拾残局,请大夫的请大夫,先把楼春平哄到了里面,好生安慰,又是叫人拿冰块给他敷脸,又是叫拿上好的伤药,又请他稍安勿躁,大夫马上就到。
那些俏婢们此时派上了用场,各个轻手轻脚,无比怜惜同情的小心服侍着楼春平。他总算气势稍平,安安然然的躺坐在榻上,听凭这些妙龄侍婢的照顾,同时肆无忌惮的以眼神享受着美色。
安顿好了楼春平,杜景辰来招呼许七。
他是个大个子,神情却像个稚童,眼神澄澈,心思纯浅,虽说他出手伤了楼春平,可他脸上也被抓了几个血道子,更显的可怜。
他这会儿盯着杜景辰,就像迷路的幼童,既想依靠,又满是戒备。在他的世界里,从来都只有孤单寂寞的他自己,外人给他的嘲笑、轻视,他纵是不懂,但他也明白他们对他满怀恶意。
该如何回偿这些恶意他不懂,可他有一种本能,是自保的本能,是想打破这俗世障碍的本能,所以他只有用他孔武有力的拳头,驱逐出那些想要拦住他的所有人。
杜景辰不由的慨叹,这楼春平到底也算个男人,怎么打架打不过就学女人用指甲挠啊?
他上前与许七行礼。
许七只是不理,他只懂得前进,不懂得退缩,高高大大的站在那,挺拔的矗立着,越发显得他与旁人的格格不入。
杜景辰有点挠头。哄傻子,他没经验,虽然他自称温润如玉,可也唯有对待徐氏还算有过轻柔温情的时候,让他对着一个大男人和风煦语的说话,他先要起鸡皮疙瘩了。
杜景辰开口道:“七公子,不知前来蔽府有何贵干?”
许七睁着明亮的眼睛望着他,明明白白的告诉杜景辰,他不懂得他在说啥。
杜景辰一想,和许七没法儿讲什么规矩礼仪,估计他听不懂,那就换成大白话:“……请进去稍坐,先喝杯茶,有话咱们好好说。”
许七对杜景辰的话不作任何回应,他有点不耐的四下张望。
他的兴趣点压根不在杜景辰身上,他说的,他一点都不懂,也不想听,他只想找他要找的。
杜景辰只得求助的看向许家下人。
其中一个伤的轻点,一瘸一拐的上前给杜景辰施礼:“杜大爷,是小人们没能拦住我家七公子,多有得罪,容后我家老太爷亲自过府赔礼道歉。”
杜景辰无耐的摆摆手,道:“不必不必,七公子也不想这样……”他可不敢,许老太爷是当今的忠义公,都快七十了,那么高的身份,登门赔罪,杜家担待不起。
关键是没人明白许七想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