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霜醉也算是死里逃生,平静下来,开始考虑自己今后怎么办。
晴暖进来给她磕头:“奶奶,大夫已经看过了,奴婢没事。”她的头上裹着白布,隐约能看见血渍。
只能说楼春平兴趣不在于弄死晴暖,下手也就没那么重,否则晴暖的小命算是交待了。
杜霜醉于心不忍,伸手摸了摸她的伤口,又问她头还晕不晕了。晴暖道:“不晕了,不晕了,就晕了一小会儿。”
杜霜醉道:“没事就好,原本嫂子来,是想带你们两个回杜家的,我怕你们两个多想,所以就婉拒了嫂子的好意。如今又闹出这样的事,你们两个在楼家只怕是凶多吉少,不如趁这个机会,你们两个回杜家去吧。”
晴暖摇头:“不管奶奶在哪儿,身边都少不得人服侍,只要奶奶不嫌,奴婢什么都不怕,还请奶奶开恩,别撵奴婢们走,权当是让奴婢们将功折罪吧。”
杜霜醉也不强求,安抚了几句,叫她下去歇着,带了晴雨去见楼春平。
杜荣替他在山下寻了个郎中。那郎中医术不算太精深,不过是帮乡民们处理一下外伤,治个小小的伤风而已。
但胜在他十分有眼色,一路走一路和杜荣打听要看诊的这位病人的情况。杜荣便叹道:“都是家事闹得,姑爷一时心火郁积也是有的。”
见这郎中一副明白、理解,并不诧异的的模样,便补充道:“是家里的姨娘,五六个身孕了,被家里的太太逼的存身不住,这不掉了胎,自己小命也没保住,就这么一命呜呼了?”
郎中便恍然大悟道:“哦~”想来这是富贵人家,婆婆厉害,儿媳妇在家存不住身,便索性躲到寺里寻个清净,饶是这样,家里也不消停,这老太太竟然逼得儿子的屋里人堕了胎。
郎中自己脑补出了一场恶婆婆的家庭闹剧,又听杜荣说这位富家公子爷大概得了失心疯,也就顺水推舟的道:“按说在这法恩寺里,是不会见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的,不过这位公子爷是从山下才来,难免带了什么也不一定。依小的说,这种撞客着的症状,用药是没大效用的,不如用土法子来的还快些。”
杜荣心里暗乐,面上却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姑爷这样,我们家姑娘也是急的不得了,可这离城远啊,一来一返,几个时辰都过去了,若再赶上别的情况,一天都不够用,那就劳烦郎中了。”
这郎中平时没少办成这事。乡下农家,食不裹腹,打从生下来就是贱命一条,一辈子都不敢生命,就算是真生病了,谁也舍不得花钱抓药熬药,可不都用土法子治吗?
郎中便道:“小哥只管放宽心,这事就交到我身上了。”
及至看见了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破布,形容狼狈,神情扭曲的楼春平,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恨不得逮谁就咬一口的恶犬状,这郎中一点都没意外,也不害怕,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包和香灰似的东西,舀了一碗清水,搅和匀了,示意杜荣帮忙要给楼春平灌下去。
他还在那和楼春平解释:“这位公子爷,您别着急,喝了在下这仙丹妙药,保证你百毒不侵,什么妖邪鬼怪,什么魑魅魍魉都不敢再近您身了。”
楼春平差点没呕死。那是什么破玩意,居然想给他灌下去?他疯了才会任凭他们摆布,谁知道这药喝下去他会不会真的疯了啊?
楼春平愤怒的唔唔骂着杜荣,顺带着把这郎中祖宗八辈也都骂了进去。怎耐他堵着嘴,脸上的表情再凶恶,可说不清楚言辞,骂也白骂。
杜荣面有难色的看着郎中:“这,能行吗?”他不是担心这郎中的药不行,是担心把楼春平嘴上的布扯下来行不行?他实在像条疯狗,万一被他咬一口怎么办?
郎中也觉得有道理,说实话他也不大敢上前,怎么说人家也是有钱有势的,这会失心疯,万一哪天好了呢,再把自己恨进去,回头找他麻烦,他可承受不起。
他想了想道:“你按住,我来灌。”
也只能这样了。杜荣上前打躬行礼:“三爷,实在是不得不得罪了,您见谅,等您病好了,小的随您处置。”他上前扯下楼春平嘴里的破布。楼春平大骂道:“杜荣你个狗奴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杜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按住楼春平的肩膀,伸手钳住他的下巴。楼春平气的左扭右挣,杜荣一时还按不住。郎中见时机刚刚好,也不敢拖延,上前就把一碗药汁给楼春平灌了进去。
楼春平被灌进去了小半碗,一股子香灰味,他无比确定这狗屁郎中的狗屁药就是那些香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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