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只得气咻咻而返。
从前这个女儿只是骄纵,现在又多了几分偏执,可偏生好说歹说,她不听倒罢了,连句真话都得不着她的。
楼夫人气的心口疼,真想不管了。横竖姑娘家大了,早晚是要嫁别人家的,她看不着心净,管她做什么?
可想着楼采凤说话时那立起的眉眼,以及眼底那份阴沉,楼夫人就不放心。佚梅庵,杜氏,什么时候凤儿和那杜氏要好了?
说起来也是楼家太过仁慈,那杜氏就该被沉塘处死,如今倒让她落个轻松快活,才会让凤儿以为杜氏的日子颇为让人羡慕。
楼夫人想罢多时,回头便和楼老爷商量:“那杜氏终究是个隐患,虽说在佚梅庵清修,那里荒僻,她翻不出什么风浪来,可到底离的太远。妾身可听说许夫人最近一直在佚梅庵住着,她若私下里和许夫人说些什么,万一事关凝儿,没的让许夫人对凝儿生了偏见,怎么说许夫人也是凝儿的婆婆。”
楼夫人对杜霜醉最大的猜疑还不只这些:“谁知道这回四娘的事是不是就是她从中捣的鬼?依妾身的意思,横竖妾身只说身体不适,她是一番孝心才在庵里清修,但终究不好拿捏,不如就让她回府。修行不修行的,不过是个说法而已,在哪还不一样?”
楼夫人绝对不是大发善心,觉得杜霜醉年纪轻轻便要陪着青灯古佛过一辈子太过清苦,她只不过是想绝对的掌控住杜霜醉罢了。
杜霜醉和许七将来会如何,楼夫人不关心,可她难免会想,万一在佚梅庵,杜霜醉和许夫人泄露了什么……
女人都心软,万一许夫人对杜霜醉缷下了成见,难保许夫人会不帮着杜霜醉。这可不是楼夫人乐见的,没道理杜霜醉倒还能落个好结果了。
关于楼采凝的事,楼老爷也是经历了大喜大悲、好一番波折的。
原想把两个女儿嫁给许家世子和许七兄弟两个,保险更强。可楼采凤耍蛮撒泼,坏了他的好事,倒闹的连亲兄弟之间都在他耳边说说道道,楼老爷好生气闷。这才把楼采凝悄悄的送进了许府。
要没这碴,许家怎么也不能一声不响的就抬了楼采凝进门,也就不会有许侯爷误认楼采凝的事了。
倒现在,虽说许侯爷亲自出面说项,在他的升迁之中出了大力,可楼老爷仍是不大满意。如果不是出了这些小岔子,他照样能连升两级,何必兜这么大一个圈子去当什么盐运使?将来要回京,还要运作,要说不憋气是不可能的。
这个小岔子,最初他也以为是许家得罪了什么人,可后来越琢磨越不是味儿。那好事的闲汉一被打了板子撵出顺天府就再没了踪迹,楼仕标是费尽心思也没能寻到那人的影儿,这事就越发显得诡异。
楼夫人一提杜霜醉,他不免就沉了脸。在他心里,确实把杜霜醉划出了楼家人之外,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外人”。
楼老爷沉思着道:“不必,朝令夕改,没的倒惹人注意。这出家修行,是杜氏自己提出来的,也是咱们同意了的,不好食言而肥。”
话是这么说,可对杜霜醉,楼老爷是一直提防着的:“杜氏是个不安分的,心思诡谲,如果不是不得已,不必理她。”可不理也不行,楼老爷烦躁的敲了敲桌角,又对楼夫人道:“你在府里,时不时的派人过去瞧瞧,哪怕是虚与委蛇呢,也好知道她都做了什么……”
这便是承认了楼采凝的事确实是她从中作梗了。楼夫人直咬牙,不由的又怒又气的瞟了一眼楼老爷,道:“妾身就不明白了,一个软弱妇孺而已,老爷何必忌惮她?”
楼老爷不禁扬高了声调道:“我忌惮她?你想想清楚,要不是你那没脑子的儿子非要捐什么官,授人于柄,我能忌惮杜氏?”
楼夫人也知道自己这个小儿子不怎么靠谱,可被楼老爷当面斥责,如同打脸,火辣辣的疼,道:“老爷只会一味的指责三郎的不是,可若是老爷早有谋划,何至于让三郎如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整天说他不懂事,只知道吃喝玩乐,若他早有个差事,说不定早就懂事了呢。”
楼仕标摇一摇头,叹道:“慈母多败儿,三郎就是被你惯坏的。算了,和你说不清楚,总之,既然三郎huā了大价钱捐了这么个官职,就让他好自为之吧。”
楼老爷的官途坦荡,将来或许还能再往上走,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几个儿子的亲爹,没的几个嫡出的儿女光为他牺牲了,临到了果子都被贱人们生的庶出的摘了去。因此楼夫人强忍怒气道:“妾身定会严加管束三郎,可这杜氏?”
楼老爷想了想,阴沉的冷笑道:“你别管,我自有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