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如同流水般细密,径直缠绕着他那颗孤寂冷厉的心,给他的印象极其深刻。
可现在,她的发质粗糙,可见这半年来,她的营养跟不上,长发也难得有闲暇打理。他的手指从她的发间穿过,到底没说什么。
说什么心疼,说什么弥补,都显得矫情和虚伪。她不在意这些,他想给的也不只是这些,没做到之前,说再多都没用。
许七道:“你夜间睡的不太好,此间也还早,你要不再睡会儿?”
杜霜醉难得安心,此刻也不再那么焦虑,便开玩笑道:“当真?”他就不怕她娶了个懒媳妇?
“当然。”许七只觉得说这话的杜霜醉有点傻:“又没有公婆要你孝顺,我也不需要你服侍,更没什么束缚人的虚礼,计较那些东西做什么?”
杜霜醉原本是取笑他的,没想到他说的比自己还直白。她不禁红了脸,扭了头道:“人人都遵守的东西,想来一定有它存在的道理,难道你我还能愤世嫉俗,悖逆妄行不成?”
“那有什么?”许七抚弄着她的手指,道:“未来那么远,谁能预料得到?现在,有你,有我,就足够了。”
杜霜醉不可能一直赖着不起来,她探头看了看窗外,问许七:“你平时都做什么?”
许七答的老气横秋:“种庄稼,种菜,打猎。”
“?”杜霜醉表示很诧异。
许七放下书笑道:“要不然吃什么?你以为谁会白白养我不成?”
“那……那也不至于,非要做个农夫?”
许七垂了双眸,很是温柔的望着杜霜醉:“不管做什么,我的心愿都特别简单,只要找对那个人,不论在哪儿,又不论做什么,心苦亦是心甘。”
杜霜醉便道:“那我和你一起。”
许七俯身专注的望着她,望的杜霜醉脸都要着火了,才道了一声“嗯”。
杜霜醉果然像个土生土长的乡下媳妇。
这里座落在山坳里的一个小村庄,住了二十余户,不足百人。杜霜醉才在院内外出来进去两回,就有人跟她打招呼。
她也就落落大方的回答着乡亲们的问题。许七还是姓许,就叫许七,杜霜醉也就自称是他媳妇儿。他受了伤,所以她从家里过来照顾他。
乡亲们很热情,邀请她过去串门说话。杜霜醉笑着应了,却只说还要在家里做饭、做活,应承了有空儿便去。
许七下地摆弄庄稼,杜霜醉也跟了过去。
看他一板一眼的间苗,又是好奇,又是感兴趣,也跟在他身边虚心向他讨教。许七间完了一行,在地头和杜霜醉望着这一陇的玉米苗,严肃认真的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块地里的庄稼能收成多少?”
杜霜醉不解的望着他。
许七解释道:“我始终只是个普通人,也没那么无所不能。”
杜霜醉和许七都不知道,他们没能清楚的了解这块地里的庄稼到底收成如何,不是因为许七种地的手艺不熟,而是他们没有等到秋天的到来。
彼时杜霜醉还笑着道:“总不至于颗粒无收。”
许七也就跟着自嘲的道:“那倒不至于。再说,这块云彩不下雨,不是还有另一块呢吗?”他除了种了块玉米,还种了块红薯,这玩意好摆弄,到了秋后,总能收上几筐。
杜霜醉想着在佚梅痷吃的红薯,心里就泛酸,做了一个痛苦的表情,道:“还是不要了,那玩意虽说吃着又甜又软,可吃的多了,嘴里都是酸的。”
许七握着她的手笑道:“山珍海味还有吃腻的时候呢,何况是红薯,可其实也好解决,别老蒸着吃,多换几种做法就好了。”
杜霜醉问:“听你说的头头是道,好像你会一样?”
许七哈哈笑道:“这有何难,起码我会烤着吃,不仅软烂甜,还香呢。”
两人日出而作,太阳落山了才相跟着回家。路上遇到村里的乡亲,都笑眯眯的瞅着他二人,同许七道:“你这小媳妇才来,你不说叫她多歇两天,倒好意思使唤她下地。”
说的杜霜醉倒有点不好意思,分辩道:“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意思,不如给他打个帮手,其实我也做不来什么,顶多是陪陪他,送送水……”
“看,这多贤惠的小媳妇啊,许七啊,你真是好福气啊。”
杜霜醉心虚的看一眼许七,他的眼里满是笑意,侧头望她,点头道:“是啊,是我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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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更晚了,现码的,最近真是越来越懒散了,唉,叹气。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