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杜景辰不赞同这种方式,可他也想不出来更合适的方式,可这种方式太激烈太极端了,让他觉得瘆的慌。
杜中玉摇头,无耐的低语道:“答应吧。”
“可……”
杜中玉道:“前些日子许侯爷护送许夫人去佚梅痷,一名侍女因惊马堕崖而死,那侍女是谁?”
杜景辰悚然而惊:“爹?”
“别以为霜醉来见你,我不知道。”只不过知道也没办法。杜霜醉在杜家已经是个死人,如果凭空跑出来一个大活人,他再疼爱女儿,也无可耐何。是自领欺君之罪,还是亲自送她去死,亦或是把她再送还林家?
他虽不知道许七在做什么,可想来终究有那么一份情意在。只要他有情意,就不会害霜醉。
许家已故七爷要迎娶杜家已故二娘子,成了京城街头巷议的热闹话题。褒贬有之,冷嘲热讽有之,更有恶毒诅咒之言。
许七全然不放在心上,他按部就班的准备娶亲事宜。
许侯爷那里,消息封锁的风雨不透。这其有中许七故意隐瞒之功,更重要的原因是许侯回去之后就病倒了。
到底年纪大了,所杀之人又是自己最熟悉的枕边人,许侯打击深重。踉踉跄跄回到侯府,便躺倒在床上。睡,睡不着,满满都是他所见的yin糜一幕。尤其睡梦中,意识放松,耳边全是放大了的喘息和呻吟。
因精神不好,茶饭不思,他迅速消瘦下来。
还没等他自行恢复,便听闻府里到处传言穆氏一大早从许侯书房衣冠不整的出门,回去就投缳自尽。
穆老爷甚至亲自登门,直指许侯爷为老不尊,也不顾外面有多少人偷听,在许侯爷的寝房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急怒之下,许侯爷的病越发沉重。他意识昏沉之际,许七把他身边服侍的人换了个干净,自然也就不会有人故意在他面前多嘴饶舌。
等到许侯爷再度能够爬起来去小校场练武,回来之后便听说“世子爷等着求见”。他莫名的觉得冷意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他又准备了怎么样更凶险的后招等着他。
许七身后跟着一众仆婢,大箱小裹,十分隆重。许侯爷在他跟前已经端不起架子,他甚至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面孔面对这个儿子。
许七无事人一样的行礼,一指身后道:“这是给父亲准备的新衣,明日儿子娶妻,请父亲务必准时出席。”
“娶亲,娶什么亲?”再不想起争执,许侯爷也难免气血上涌:“你别忘了,穆氏现在才你的妻子。就算你嫌穆氏不好……”
屋里还有许多下人,许侯爷的话也只能咽下。如果嫌穆氏不好,寻个名头,报她一个病故也就是了,京城里有大把的闺秀任他挑选。
许七冷笑,他自然懂得许侯爷的未尽之意。他当然对穆氏不中意,但也无所谓好恶,好歹那也是五哥的妻子,他当呼一声“嫂”。
五哥已死,不管生前多少恩怨,都随着他的死一笔勾销。穆氏虽有小错,但不算大奸大恶之人,犯不着和她一个女人家为难。
他之所以要结冥婚,就为的是防着许侯爷拿捏他的亲事。他现在是个死人,杜霜醉亦寻不到下落,生前不得结为夫妻,就是死了,也要名正言顺。
许侯爷最重名声,他偏就反着来,倒要看看他能如何?
许七冷清的答道:“父亲自然明白儿子的意思,明日是七郎娶妻。”
许侯懵懂中略懂:“你能替七郎着想,也算仁至义尽,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许七以后只能是世子,再也不再是七郎,他想替死去的“七郎”娶房媳妇,将来过继一儿半女,过年过节,能替七郎上炷香,也算情有可原。
只是不知道是哪家名门世女,料想出身不高,否则谁愿意把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一个牌位,从此过上了无生趣的生活?
出身不高也好,横竖许府里也不差这么一个活死人。
许侯爷私心里还想着他此时退一步,全了许七的心愿,父子之情能有所改善。不想许七压根没这个意思,他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一字一句的道:“吏部侍郎杜中玉杜大人家的杜二娘子,闺名霜醉。”
许侯爷心里就翻了个个儿,喉头又有那股子血腥味,他明知杜霜醉已死,可见许七这坚定不移的态度,不由得心下狐疑:那女人竟如此命大,没死不成?
他讪讪的笑道:“好,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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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