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最近可别外出,最近京城胡人和西离人多了起来,要小心。”
她看他谨慎的模样,便认真的点了点头。
夹杂着吵闹声,隔壁间似是来了人,不时传来议论声:
“听说荣王爷奉旨治理运河啊,这往后纳贡的再叫可要遭殃了。”
“可不是嘛,皇上下决心治那帮中饱私囊的地方官,又不能让京城老百姓饿着肚子,这三分修筑七分上缴的法子,我看行得通。”
“听说程王爷和怀王商议过,竟是通过立刻就要实行了,你说这平时推行总是遇阻,这次程王可是头回那么顺利的帮忙。”
“往后这安老头子,再推说八闽漕运不通、给我拖货,我可饶不得他。”
隔壁间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说漕运赋税之事,这其中应了那册子八成所说。
若芸心中腾起欢喜,荣逸轩最后是看了她写的法子的,不知是否程清璿帮忙的缘故,程清肃也未再为难他,反而推了一把。
可惜,她能为他做的也只能这些了吧。
见她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失落,程清和恐她是闷了,忙同她规划起晚上的行程来,摆出赏灯、划船供她选,就是两个一起选也行。
若芸见他兴致高昂,不由打起十二分精神和他聊开,心绪也跟着开朗飞扬起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十里长街的商家竞相亮起了花灯。
程清和带她从天福酒楼出来,一头扎进了这花灯人流的海洋中。
不远处用灯笼拉起了围线,台子上摆满了花灯。
“有人猜灯谜!若芸,可去看看?!”程清和兴奋的探头,伸手便将她拉着走。
他带她挤进围的水泄不通的花灯围线,各式各样的花灯把漆黑的夜映成五彩缤纷。
还没站稳就看着主持的老先生说着谜面,长须微驼,像是极有文采。
“下一个:格外大方!”
“唉,这个我知道!回!”
“对了对了!”
不一会儿就有人兴奋的去领奖取了灯笼。
若芸抬头想看个究竟,可前头几个比清和还高出一个头、长的健壮的人带着布包帽挡住了视线。
人群喝彩,那几人冷不防后退一步,结结实实的撞了下,程清和眼疾手快将她拉到一边,神情有些紧张,轻声道:“你小心点。”
若芸点点头,正找哪里空隙大、可以上前点,却瞧见不远处那挺得笔直的湖蓝身影,虽着了便装又戴着头冠,可那身形、那身高,还有那冷傲如斯的气质,不是荣逸轩是谁?
方才见他进宫,竟是得了皇上的旨出来看花灯么?
刚想转头走,近些的地方却传来惊奇的女声:“若芸?若芸!好巧,好巧!”
荣瑛正带着丫头看热闹,一眼就认出了她,忙不迭的高声喊她的名字。
人群再吵闹,荣逸轩还是听见了,扭头顺着荣瑛的目光就找到了她。只见她珠玉挽发、蛾眉轻扫,着一袭浅色胭脂衣裙衬得肌肤胜雪,抱着斗篷朝他这边看,他深沉锐利的眸子一瞬亮起来。
四目相接,若芸竟惊心的低下头,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荣瑛怕她没听见,继续边叫嚷着边往这里挤。
“你也来看花灯?!这些日子可好?你这么打扮真好看!”荣瑛大声兴奋的嚷嚷。
若芸点点头,正想一一回答。荣瑛看到了身后程清和,程清和也看到了荣瑛,两人皆是一愣,随后双双扭头哼声。
“瑛儿,若芸……”荣逸轩轻咳一声,也来到他们身边,看到程清和在,不由面露一丝古怪,道:“程公子好兴致。”
“彼此彼此。”程清和同荣逸轩不熟,勉强搭了搭手。
若芸紧张的手心出汗,而荣逸轩看她的眼神灼灼,让她整个人似要烧起来,好半天也没能说出句话来。
人群又一声哄闹,气氛高涨,可这几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却弥散开。
“郡主,今个皇上不办宴席了么?”若芸找个话茬子问荣瑛。
荣瑛心领神会,拉过若芸,愁眉苦脸的点头:“可不是嘛,刚到宫门口,皇帝哥哥就下令说有他要**赏灯,今个自娱自乐便可。这不,皇帝哥哥坐拥美人在怀,我和哥哥就来凑热闹啦。”
她说完,扯了下荣逸轩的袖子。
荣逸轩没有接话,只看着台上道:“既然来了,便猜灯谜罢,大家不必拘礼。”
若芸松了口气,曾留在心间的熟悉英眉,熟悉的薄唇和坚毅的脸庞,那日一别,她便没见过他了。今日遇上,虽他故意不看她,却一反常态的有些紧张不安。
程清和叫嚷着要猜灯谜,向前侧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
若芸笑着说他孩子气,人群忽而安静起来。
“可是:欠?”有人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还有人知道么?”
“老是赊账。”荣瑛看她询问的目光,朝她悄悄说出谜面。
若芸淡笑,这谜面不难猜:“可是欢?”
声音不大,老者却听见了,循着声音的来源却发现是个十六七岁的不起眼的丫头,周围几个衣着亮丽的个个像非凡之人,她虽打扮靓丽却眉间平淡,完全没有身边之人的傲气,不由的皱眉:“姑娘可是有枪手?”
人群轰然炸响,大多是嘲笑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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