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只是因为讨厌拿破仑皇帝,所以才厌恶他所带来的这种标志性装束而已。
“没什么呀?只是画一幅画而已……”芙兰端详了许久之后。终于好似对画作比较满意似的,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将画笔扔到了一边。“别担心,我没事!”
“没事怎么还画这种东西呢?怪可怕的。”玛丽还是有些不解地看着芙兰。
“我只是在想,我哥哥现在在跟英国人来往吧?”芙兰将画具慢慢收了起来,一边漫不经意地回答,“我敢保证,虽然他肯定会和英国人谈笑风生,但是心里肯定会不喜欢这些英国人。所以……他一定会喜欢这幅画的,到时候我就送给他吧!”
她当然不会知道,此时她的兄长还在为了国家——或者说个人私利——正在和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几个人,但是她依旧深信。自己的兄长就在这个国当中延续自己前人所未有的事业。
听到了这个的回答之后,玛丽诧异地看着芙兰,眨了眨眼睛。
“你真是……”
她想要说什么。但是突然感到鼻有些发酸,最后什么也没说。“好吧……没什么。其实我也觉得这画挺好看的,先生一定会喜欢的!好了。现在天都快黑了,我们赶紧把东西收起来吧,就要下船了。”
“嗯,这倒是得赶紧了。”芙兰点了点头。
然后她转头看向船舱内。
“孔泽先生,请来帮我收拾一下吧!”
没有任何回应。
然后,面色苍白,毫无表情的孔泽却突然出现在了船舱门口。
看到他的时候,玛丽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原本这确实能够是一次令人心情愉快的旅途的——如果不是这个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的人过于碍眼的话。
“好的,小姐。”在明白了芙兰要求之后,他马上点了点头。
然后,打量到已经被弄得有些脏的画架之后,他又很明显地皱了皱眉头。
“怎么会搞成这样的?”
“画了画之后总是会弄成这样的嘛。”玛丽一边回答,一边不着痕迹地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将画布从画架上面取了下来。“请您帮忙收拾一下吧,我们就快下船了。”
“嗯。”孔泽低声应了下来,然后开始帮忙收拾起画架来。
不过,他的表情却仍旧看着让人不舒服,好像这是什么烦人的苦差一样。
“先生,抱歉,让您帮忙确实难为您了……”芙兰微微皱了皱眉,显然对他印象也不好。“但是,如果觉得麻烦的话,其实您不这么跟着也可以的。”
孔泽看得出来,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不高兴,这两位小姐才故意将自己叫过来帮忙的,所以他也没打算给出多少善意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这么做,小姐。只可惜,现实可不容易让我过得这么轻松。”
“嗯?”
“我的任务不仅仅是保护您,更重要的是……”孔泽面无表情地朝芙兰躬了躬身,“要让您不至于作出任何给您自己或者别人带来危险的举动。”
“难道只是想要逛一逛也会给谁带来危险吗?”芙兰反问。
“哦,天知道。”孔泽耸了耸肩,然后不再多言,沉默地将这些画架给收了起来。
芙兰和玛丽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对着一上来碍眼的“护卫”感到十分不悦。
这个人实在是油盐不进,好像一点都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一样,着实有些可恼,偏偏奉了哥哥命令的他,自己又完全没有办法来对付,所以也只能。
“您对我说过的这些话,我会转述给先生听的,您居然对他的妹妹这样不敬。”沉默了片刻之后,玛丽有些不悦地对孔泽说。“我倒是想要看看您那时候怎么跟他说!”
“您自然可以这么做,这是您的权力。”孔泽不慌不忙地回答,“但是,至少现在,在特雷维尔先生的命令还没有失效的时候,我只能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
他一点也没有将玛丽的威胁放在心上,因为他心里知道,夏尔绝不会因为自己服从命令而责备自己。说真的,他心里对雇主居然将看管小女孩儿的差事交给自己而感到有些不满。
他当然不知道,夏尔内心当中对妹妹的气恼和提防,现在已经到了何种地步。
“好吧,您等着。”玛丽嘶声回答。
而心里同样不悦的芙兰则干脆转开了视线,眺望到了一艘游船的船头。
在落日的余晖当中,一位打扮得风翩翩的中年人,同样坐在画架边,好像在和刚才的她一样,准备将这座城市的盛景,好好给描绘一番。
不同的是,他的视线却完全没有看向两岸的风景,只顾看着躺在怀中的一位女。
就在这一刻,在芙兰的注视之下,他以迷人的笑容,轻轻俯下身来,给了怀中的女给了一个深。
芙兰骤然转开了视线,然后茫然四处扫视。
她微微张开了嘴,然后马上用手掩住了,心头却骤然狂跳起来——使得她变得如此激动的,当然不只是这种伤风败俗的行为。
玛丽和孔泽的争吵仍旧不断地传入到她的耳中,但是已经充耳不闻。
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玛丽!”她低声喊了起来。
“嗯?”听到了芙兰的召唤之后,玛丽停下了和孔泽的争吵,重新走到了芙兰的旁边,“怎么啦?”
“哎,别和他吵了,有什么意思呢?”努力压下心中的惊慌之后,芙兰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刚才的那种轻松随意的笑容,“我们先回去吧,养好精神,明天我们还要去威斯敏斯特里面去看看呢!”
“好吧,是该回去了。”玛丽点了点头,然后又恨恨地扫了孔泽一眼,“那人真是讨厌,回去了我一定要跟先生好好说一说!”
“好吧,到时候再说,我们先走吧!”芙兰拉住了玛丽的手,“画你可别忘记了,小心收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