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我就让他下不来台!”
他确实是有资格这么说的
现在法国在世的元帅还有好几个,但是大多数都是不管事的,比如热罗姆亲王这种,像苏尔特这样的大元帅,也只能躺在病床上苟延残喘而已,所以实际上特雷维尔侯爵已经成了法**队当中军衔和资历最高的人之一,这样的人在注重阶级和自序的军队里面。自然拥有了某种说一不二的资格。
“有些事情不能太过于急切,只能慢慢来,您也不要太着急了。”夏尔忍不住安慰了他,“就我来看。现在陆军机关已经比之前要精干很多了,至少还有人帮您来推行计划。”
“这倒也对。”老侯爵又舒了口气,“说到这里我还要感谢你呢,你在陆军部里面搞的改革挺有用的,尤其德-罗特列克那小子很有才能,他深谙陆军上下的事务。做起事来又快又好。”
“他确实很有用。”夏尔同意了爷爷的看法,“不过现在压在他身上的事情太多了,他也不可能面面俱到,让他负责人事和组织上面的事情就够难为他的了。后勤方面的问题,有很多时候他也难以去全程追踪。”
“哎,要是你还留在陆军里面那该多好啊!”老侯爵叹了口气,“很多事情如果交给你来办,一定能够办好。”
祖孙两个骤然沉默了,因为一说到这里的时候,就不免会有怨怼路易-波拿巴的嫌疑,不宜再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到外交部里面也挺好的,这能够让我吸收到足够的经验。”过了许久之后,夏尔低声说,“而且可以让我很快就在整个欧洲建立声望。”
“如果你是大臣倒也好了,可是你不是,那么就算建立了声望又能怎么样呢?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实权。现在你即使有了功绩,人们不会将功绩归结到你身上,只有一小撮外国人知道你有力,这对你来说没用。”老侯爵摇了摇头,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而且,外交是吃力不讨好的活,你做得太多,人们也只会觉得你在卖国,因为你不能和他们一样天天喊打喊杀,你不够激进!你看看塔列朗吧,他在维也纳拯救了法国,结果人人都朝他丢石子儿。夏尔,你得给自己留点神,别让自己也遇上这种尴尬。”
“情况没您说得那么严重,大多数法国人还是对我们的外交保有敬意的……”夏尔禁不住笑了笑,“不过,我会想办法尽快让自己成为大臣的。”
“你能做外交大臣?”老侯爵有些吃惊。
“做外交大臣应该是不行的,我的资历不够,而且威望也不够,他们不会同意的,再说了,我自己也不想这么早就去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夏尔摇了摇头,“但是如果我足够努力的话,我可以成为一个新创的大臣。”
“新创的大臣?”老人还是有些疑惑,他还没有听到过有类似的风声。“你是说……难道在近期总统会有什么动作吗?”
“是的。既然将要从总统变成皇帝陛下了,那帝国总该和共和国有些不一样,不是吗?”夏尔若有深意地笑了,“总统先生既然要称帝。那么他就不会喜欢一个可以掣肘他的立法机关,所以他会去限制我们的议会,最好将它变成一个咨询和纯粹负责鼓掌欢呼的机关,而不是手握预算大权;而同样的,他就需要扩张政府。加强政府机构的权力。在我的劝说之后,为了应付即将到来的战争,他将会把一切负责交通运输的部门——公路、铁路、运河、海运,统统集合在一起,变成一个统一的政府部门。而我……我将谋求这个大臣的职位。”
老人眨了眨眼睛。“你……你真的能行吗?我不是说你的才干,而是说他……他还不知道肯不肯同意呢。”
虽然这个部门是新创的,但是很明显将会大权在握,他担心路易-波拿巴不肯交给夏尔,说到底,夏尔离开陆军。不正是他一手造成的局面吗?
“确实有些难度,毕竟以我的年纪就担任大臣,会在外界造成某种冲击。不过,我会尽我的一切努力,让这个职位落到我手里的。”相对于老人的迟疑,夏尔却踌躇满志,好像心里已经有了某种打算一样,“您想想看,我原本就在铁道部任职,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这些问题了。目前到处兴建的这些铁路线还不是我规划的?其他的运输方式无非是形式上变了变而已,本质上没多少区别,我想只要我有足够得力的助手,我能够比其他任何人更加得心应手地推进这项工作。所以……只要我创造出一种有利于我的形势来,我相信波拿巴先生会欣然将这个职位交给我的。”
“那就太好了!”老人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显然是在为孙子的前途而高兴,“如果你能够在我活着的时候就做大臣,那我……那我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呢?”
“不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就算是为了您。我也得把这个职位给拿下来……”夏尔满怀深情地看着自己的爷爷,“如果战端一起,就得在千里之外同俄国人一决雌雄,我对您和法国士兵的勇敢不抱怀疑,那么胜负就取决于后勤的运输,所以这个职位如果交给别人,我还不能放心呢!爷爷,我会让您没有后顾之忧地统帅这次远征的,拼了我的命也要办到。”
老人看着感情罕见外露的孙子,不禁眨了眨眼,颇为感动。
“好,太好了,到时候前线我来,后方你来……我们祖孙两个要完成拿破仑没有完成的业绩,要完成一次征服斯拉夫的远征!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能够闭上眼睛了……”
他抬了抬手,拒绝了夏尔的安危,“不过,夏尔,我不会只顾自己的,我会利用我的地位,给你留下一批人,到时候就算我死了,你也可以用他们来维持自己的地位。路易-波拿巴要比拿破仑忌惮手下得多,就算拿破仑也害怕富歇和塔列朗呢!我得给你留下一些保护自己的工具。”
因为这个话题太过于骇人,所以夏尔没有借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事到如今,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没有的青年,确实也该考虑考虑怎么在以后维持自己家族的势力了。
仿佛是心照不宣似的,祖孙两个交流完意见之后,不再多话,继续享用起了自己的午餐。
直到即将吃完的时候,老侯爵重新抬起头来看着夏尔。
“对了,我听芙兰说你们在英国碰到了埃德加?”
“呃,是的。”沉默了片刻之后,夏尔点了点头。
“艾格尼丝还在追杀他吧?”沉默了片刻之后,老人又叹了口气。
“是的,他可能……可能会遭受到危险吧。”夏尔再度附和。
这时候,老人又不再说话,只是出神地看着天花板,好像在回忆着什么。
直到这时候,夏尔才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低估一个老人对独子的爱,哪怕这个儿子多么混账,犯下了多少过失。
“算了吧,就算危险那也是他自己找的,能不能躲过去看他自己走运不走运,我们还能做什么呢!”直到许久之后,老侯爵终于又长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放下了餐具。
夏尔看出来了,哥哥的死,在他心里还是造成了难以言述的打击,他整个人是强撑着才没有垮下来的。
这个时候,尤其不能再让他继续想这种事了。
埃德加如果逃跑成功了那就算了,如果艾格尼丝真的杀了父亲的话,那一定要瞒过他,不然的话……天晓得他还能不能承受这种打击啊……夏尔心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