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姑娘”见柴大官人走上前来,也微笑着迎了上去,一把握住了柴大官人的手,慢慢的拉到身前。
柴大官人那张被酒气熏红了的脸,被这难见的美人再这么一握,显得更加通红了。柴大官人结结巴巴的说道:“周。。。周姑娘,你这是。”突然扑通一声,柴大官人便一膝盖跪在了地上。
丁三爷赶忙站起身来,问道:“这大官人是怎么了,被这周。。。啊。”丁三爷也忽然觉得腿脚发软,赶忙用手撑着桌子。心中暗想,我这是怎么了,没道理这酒劲会这般突然上头。
与此同时,刀万同也察觉到情况有异,浑身酥软无力,用力摇了摇头,眼前渐渐迷离,人影两分。只有唐天和小刀并无察觉到任何异样,但凭着他们多年的经验,这必然是某种信号。
此时就见那“周姑娘”神情一改,俏眉一竖,一把将柴大官人甩到后头,一步跃到桌上,用力一踩,桌上碗筷弹起,她一把抄过一支筷子,向着丁三爷便刺了过去。唐天此刻还未完全分清情势,赶忙拉起刀万同向后一撤。小刀在这一瞬之间却是明白了那“周姑娘”的用意,也是随之一撤,又转头看向那丁三爷,一手已经背到身后握紧了短刀,蓄势待发,准备随时接应。
眼见竹筷就将攻到面前,丁三爷此刻已经彻底明白了他的身份已经暴露,狂笑了两声,奋力抬起右手抵在身前。
“周姑娘”的筷子之上已经凝聚了她的数成内力,早已不是一只普通的筷子了。这一撮一挡便直接穿透了丁三爷的手心。“周姑娘”后劲持续跟上,用力一送。丁三爷此刻浑身酥软无力,哪里挡得住这后续力道,“噗嗤”一声,那竹筷便插入了丁三爷的右肩。
丁三爷要紧牙关,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厉声道:“繁花暮影,哈哈哈。万花宫!!!”
“哼,很好,你认得变好,也该知道自己不是枉死了。”刚才还娇俏可人的“周姑娘”再此刻便完全变了模样。
“可惜!”丁三爷大喝一声,刚才还软绵无力的手臂忽然生出了无穷劲力,用力一握,只听到“嘎嘎”两声,伴随着周姑娘低沉的一声“啊。”她原本挺直的手腕突然变形。丁三爷一把将周姑娘向前拉扯,转身飞起一腿,正踢在她的胸口,随之周姑娘便向着来时的方向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周姑娘”倒地之后捂着胸口正要站起,又见丁三爷一脚飞出踢在饭桌之上,那紫檀做成的饭桌何等沉重,在此刻仿佛没有重量一般急速向她飞去。
小刀心中一怔,这一腿劲力不小,若是撞上那姑娘,恐怕会伤上加伤。于是小刀赶忙一个转身,闪到“周姑娘”身旁,转身抬起右脚,一个飞转踢在桌子边缘,那饭桌一个变向,撞在墙面之上,又穿进了半个桌面。
这雅间本就是飞燕楼内伸出的一角,击穿的墙面正在街道上方,街上将要进店之人,听到这一声巨响,随之又从上面落下些零落砖块砸在身上,纷纷惊恐的向上一看,没有多想,便知道上头有些许个武功高强之人正在打斗,纷纷惊叫着四散而走。不一会儿,这边之事便立刻传遍了整个飞燕楼,里头所有的客人也都一个劲的向外涌去,踩踏受伤之人不在少数。
小刀那一脚踢得自己也是阵阵发麻,知道那丁三爷功夫不可小看,将刀抵在身前,不敢轻易出手。
那丁三爷此刻微微皱了皱眉,左手一把拔出留在右手掌中的竹筷,拍了拍衣袖,一脚勾过一张座椅,竟翘脚坐了下来。随之用右手压在衣袍一角,左手从那上面撕下一段,将右手慢慢包扎了起来,嘴角上翘,不屑的逐一看过唐天、小刀和周姑娘,说道:“你、你、还有你,是如何看出我的破绽的?”
“丁三爷”,不,此刻应该是吴清良了,斜眼看向小刀和“周姑娘”,见他们沉默不语,又说道:“不说也无妨,看出来又怎样?你们几个能奈我何?你是。。叫。。苏。。思思吧。难道庐州一夜缠绵竟有些舍不下我了?你可知道你用的那繁花暮影本就是我盗来交于万花宫的,如何破解,我会没有办法吗?刚才只不过是一时大意才着了你的道,现在。。。哼哼。”
经吴清良那么一说,小刀和苏思思皆是心中一惊。小刀想的是那繁花暮影自己也曾中过一次,那无力的痛苦之感如今依然记在心间,要不是游龙诀的那几句凝气口诀,自己恐怕早就死在揽月大殿之时了,可这吴清良便这么轻轻松松破了繁花暮影。难道他曾经中过一次,所以才没有效果吗?小刀转念又想,不对,他刚刚明明已经中毒,那样子绝不像是有假。难道是?
而苏思思想却是那繁花暮影在万花宫中所周知的是由万花使调制而出,吴清良所说若是真话,那便是他与万花使还有着另外不可告人的交易。
两人所想虽是不同,但是他们都知道眼前这人都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对付的。
“怎么还不动手,你们再这么拖下去,我的那些帮手也就要到了,到时候你们几个更加没有胜算了。”吴清良冷冷说道。
小刀虽然不明白那吴清良为何要将此事告知,难道他另有阴谋?于是对身旁的苏思思说道:“麻烦苏姑娘先将柴大官人带到一边,我先来会会他。”
“你!凭。。。”苏思思听到小刀如此说,心中恼怒,胸口又是一阵疼痛,那句“凭什么”还未说完便说不下去了。
小刀看在眼里,继而说道:“你伤势不轻,贸然上前恐怕反而会碍了我的手脚。”小刀看出那苏思思虽然看似娇俏,却也是个急性子,只得稍加得罪,直言而说。
苏思思听到小刀此言,虽然恼怒,也觉得他说的有理,便向后一让,慢慢将柴大官人拉向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