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房子有问题,是我想买下周哥这房子。”
安清也没拐弯抹角,直接就说想买房子,周五九是个实诚人,而且他现在又急着要钱,想必她只要提一下周五九就能懂她啥意思。
果然周五九听着安清居然是想买房子,眼睛一下子亮了。
“这房子你们不是租了五年吗,咋突然想要买?”
“本来也没想着买来着,只是我和我丈夫来镇子呆了些日子后,就想着在这边安个家,周哥也知道咱乡下人心里总惦记着能有个窝,这房子终归还是自己的才好,所以就想来问问周哥肯不肯卖了。”安清随口回道。
“卖卖,当然卖。”周五九连声道,他正愁着没地方挣钱,哪能不卖,“安家妹子,不知道你能给多少钱?”
“这个要看周哥开口了,周哥,你说个价钱,咱们再谈。”
周五九听着安清居然让他说价钱,一时间倒是迟疑了,他当然想卖高点能多凑点钱给儿子,可是他也不能胡乱喊价,毕竟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啥东西啥价还是很清楚的,他要是胡乱喊价闹了笑话不说,万一得罪了安清不买房子就麻烦了。
想了半天,周五九才有些不自信地说道,“八千?”
安清皱眉,这价钱有些太高了。
周建国媳妇出事确实值得同情,可是他们毕竟非亲非故,她也不可能拿自己的钱去补贴他们,所以安清直接摇头道:“周哥,这个价钱也太高了,这镇子上的地也才十几块钱一亩,就算加上跑关系办证件和修房子的钱,你这地连房子也要不了这么多钱。”
周五九有些心虚,刚刚价钱一说出去他就知道喊高了,可是存着侥幸的心里,这会直接被安清说破弄得他脸上讪红。
“周哥,你看我是成心买你也是成心卖,不如这样,五千块如何?”
“五千,这是不是太少了点?”周五九当即摇头,“安家妹子,你这签了五年合同,就算按租金算下来也得六千块钱,你咋能才给五千?”
“周哥,五年合同是要六千块,可是你要算算,这之后几年东西涨价啥的,而且我是一个季度才给一次,一次三百块钱压力不大,可是买房子就是一次把钱全给清,几千块可不是小数目。”安清毫不退让。
“可是,这五千也太少了点,我当时修房子用的全是建国从城里面弄回来的好砖泥料,地基也下的深,这你以后要是想往上修直接叠上去就成了,而且那房子里也吊了顶刷了漆,家具东西啥也全是新的,你看是不是再多点?”
安清摇头,“其实不瞒你说,我主要还是看上你那地方离供销社近了,要不然我就自己去买块地修房子,下来绝对要不了这么多钱,还能随着自个心意去修,周哥,你看如果能成的话就成,不成的话我照样租着按时给你交房租。”
周五九闻言嘴里发苦,抽着烟袋看着安清,半晌后才说道:“你明知道我急着要钱,哪能等着你按时交租。”
安清没说话也不反驳。
屋子里很快就陷入一片沉默中,周五九大口大口地抽着烟袋,因为抽太急还给呛着了,眼泪水都咳了出来,明明还不到五十,脸上却已经看着苍老,之前坐在凳子上的身子不知道啥时候蹲到了地上,闷着头,一手烟锅子整的面前烟雾缭绕的。
安清看着周五九,不知道为啥突然就想起自己上辈子穷困潦倒的样子。
那时候她和苏承文闹僵,苏承文去了外地,恰巧大儿子出了事她又生病,联系不到苏承文的情况下,小女儿为了给她筹钱治病四处借钱,结果却是受尽了嘲讽屈辱一毛钱都没借到,回了屋里怕她担心不敢跟她说,自个一个人蹲在厕所里哭。
其实那时候她就在门外,却也只能陪着流泪啥话不能说,事后还要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心里的坚硬慢慢就软了下来,小女儿是为了她,周五九何尝不是为了周建国?其实那房子买下来不管咋样她都不会吃亏,将来还能赚很多,这男人为着自家儿子的事情已经愁白了头,她又何必去再补上一刀。
“周哥,这样吧,我记得你那房子后面还有一片地,你把现在房子里的东西和后院的那片地一起搭给我,我给你六千块咋样。”
周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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