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他整40的寿辰,家父便派我来扬州送贺礼。”
雪雁道了声“原来如此”,又想到他俩站在楼梯口上,唯恐被人看了去,就只得先告辞了。
回了府后,雪雁去了上房见了黛玉,第一句话就道:“你猜我方才遇见谁了?”
黛玉手里正拿着扇面的篷子,歪着脑袋想了半天,道:“你表哥?”
雪雁噗呲乐了:“小姐只怕早知道了,还假装是自个猜的,想来书澈早告诉你了。”
黛玉也笑了起来:“你与你哥哥多走动才是好事,这有家人和没家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如今我回了家,才能体会到。”
雪雁只岔开话题道:“我遇见那日在胶南救了小姐的恩公了!”
黛玉一听,手里的篷子掉了地,站起来急忙问道:“真的?是那位张公子?”
雪雁笑着点头,把自己个张启声相遇的场景重复了一遍,黛玉听了好不羡慕:“只可惜,我没与你一起去了,好在这次知道他是哪两个字了,再不会点错灯了。”
雪雁一听,觉得有点不对劲啊,黛玉什么时候对这个张启声这么在乎了?平时也从来不提这个人,只不过每年去庙里给香油钱倒是不落下。
她越是拿眼瞧着黛玉,就越是觉得不对。黛玉被她瞧的手忙脚乱,拣起自己的篷子又假装绣着,可针法却完全乱了套。
雪雁一想,只怕不好。难不成因为张启声英雄救美,黛玉动了心不成?只不过以前却没见过她这样,怎么现在却一脸的羞涩模样。雪雁心里头纳闷,追问了黛玉几回,黛玉却不肯理她。雪雁无法,只得说了声回去换件衣裳,就去了东厢。
东厢如今是雪雁和书澈两个住着,王嬷嬷一回府便告假家去了。她离了扬州四年,家中的小孙子只怕都不认得她了,再不回去便真的成路人了。
雪雁找到书澈问她:“你知不知道小姐最近常去什么地方,常做什么事?”
书澈疑惑的看着她道:“能常去哪?还不是老爷那儿?常做的事,可不就是绣绣花,做做针线吗?”
雪雁寻思了半天,摇头说道:“还是不对,你仔细想想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书澈翻了个白眼给她,没好气的道:“你这疑神疑鬼的,竟连小姐也编排上了,小姐能有什么奇怪的,整日里见的不过就是我们几个。”
雪雁一想也对,便丢开了手去,再不理了。
转眼一周过去,便是过年了。如今贾敏不在,林府里更是凄凉了不少。虽然如此,可该有的过场,该做的事情,都没少一个环节。守夜的时候,林如海对黛玉说道:“你明日收拾妥当,与我一同去两江总督那儿拜年。”
黛玉闻言两颊顿时一片潮红,羞得只盯着自己的鞋面不放。那林如海也是捻着胡子呵呵直笑,却不说话。
雪雁只觉得太奇怪了,这两人跟打哑谜似的。于是守夜完了回了梅苑,雪雁伺候黛玉更衣时便故意长长的叹了口气。
黛玉看了雪雁一眼,疑惑道:“大年下的,好好的叹什么气,没得把好运气都赶跑了。”
雪雁又叹了口气:“如今你是走好运了,可见得要不了两年,便不用我伺候了。”
黛玉红着脸道:“你怎么知道的?我怕你多心,没敢告诉你。不过这回只是去相看一下,父亲说并不急着定下,还要看看他人如何。”
雪雁心中骂了句“我靠”,面上却淡定的说道:“与你朝夕相处六年了,待你如亲妹妹一般的疼爱,你有什么,我一眼便看出来了。我只叹自个跟了你六年,却也没能得你的心,这样大的事,竟也瞒着我。我又不是那爱说嘴的人,你还怕我对人说了去不成?”
黛玉闻言,红了眼眶,抓着雪雁的手道:“我若是没把心给你,便不得好死。我自打母亲去了,便只有你和父亲是最亲的,去了京城便一心只有你一个。我知你素来最疼我,可我只怕这事若成不了,你心里难受,便想着要是真的成了再告诉你。如今还没个准信,若是讲给你听事后又不成了,我失望是小,你伤了心我才真真难过死了。”
雪雁见黛玉真急了,忙宽慰她道:“我不过戏弄你一番,你就急了。好好的年下,我又怎么会真的恼你。这事儿你早告诉我了,我也好替你筹划一番,成与不成,虽还不是定论,但有句话叫谋事在人,若不是我早猜到了,明日大家都不知这事,这装扮上可不就差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