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海金碧辉煌,神秘而美丽。
夕阳西下,天空燃烧着一片橘红色的晚霞,大海被这霞光染成了金黄色。那映照在浪峰上的霞光,就像一片片燃烧着的火焰,闪烁着、滚动着,一浪高过一浪。临海大酒店的玻璃幕墙,在霞光和海浪的辉映下,闪动着粼粼的光波……
听着海水温柔的“刷刷”声,吹着清新凉爽的海风,让人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夏遥是今晚当之无愧的主角,一下车就被婆婆吴秀兰拉到大堂外,和丁爱国夫妇一起当起了迎宾。
“一年没见,我们夏遥越来越漂亮了。”
二舅妈一身珠光宝气,任谁也不敢相信她曾是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村妇女,跟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二舅吴秀城一钻出轿车,就从包里掏出个红包往夏遥手里一塞:“这是去年的压岁钱,没成家的都有,过年你不在,今天补上,不收舅妈不高兴。”
“谢谢舅妈。”夏遥不仅经历过一次,甚至知道婆婆吴秀兰过年时也是怎么办的,人情往来,有往就有来,便大大方方的收下了红包。
“这孩子,就是懂事!”
吴秀城夸了一句,夹着似乎永不离身的大哥大包四处看了一眼,疑惑地问:“姐、丁局长,章程呢?”
不等吴秀兰开口,丁爱国便呵呵笑道:“有点事,马上就到。你们先上去吧,老地方,正淮和许萍也是刚到的,你俩上去陪他们说会儿话。”
陈正淮官越当越大,吴秀城真不知道自己上去能跟人家说什么,苦着脸说道:“陈主任那么大领导,我陪他合适吗?丁局长,要不我跟姐在这儿待客,你和顾科长上去陪你们亲家。”
丁爱国拍了拍他胳膊,催促道:“他那么大领导,你还这么大老板呢!再说今天是三儿请客,天大地大也没你这个舅舅大,别磨蹭了,快上去吧。”
按照老家的规矩,舅舅的确最大。
婚丧嫁娶,甚至连分家都要把舅舅请回去主事,吴秀城想想是这么个道理,这才带着老伴走进大堂。
他们刚上楼,大舅大舅妈、大姨小姨和大姨夫小姨夫三家便陆续而至。紧接着,去机场接公公婆婆的吴小莲也赶了过来,几家人在大门口又少不了一番寒暄。
今天是章家十年来继章琳考上沪江理工大学之后第二次正儿八经的请客,吴秀兰非常上心,时不时看看手表,既担心上面的客人等急了,又怕怠慢了正在路上的客人。
“爱国、红霞,王师长和古政委知道在这儿吗?”
“知道,他们又不是没来过。”
“三儿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今天请客,到现在还没来,夏遥,要不你再给他打个电话,问问要不要去接下?”
“妈,刚才打过了,他也在路上,市委派车送的。”
说曹操,曹操到,夏遥话音刚落,一辆黑色奥迪轿车缓缓停在酒店前,章程推开车门,跟司机打了个招呼,便笑嘻嘻地跑了过来。
“妈,丁叔,阿姨,你们还等谁?”
丁爱国摆了摆手,若无其事地笑道:“这儿没你的事,你跟夏遥先上去招呼客人,我们马上就到。”
“真没我俩事?”
“真没有。”
章程最不喜欢搞这些繁文缛节了,跟丁文明的母亲顾红霞说了一会儿话,就同夏遥一起乘电梯来到了三楼宴会厅。虽然他和夏遥才是今天的主人,但做主的却不是他,刚走进大厅就看见陈正淮正眉飞色舞地安排座位。
“长河、宝东,你俩坐那边去,兴运也过去。”
他手指的方向是主位,陈长河犹豫不决,他儿子陈宝东也赖在小外甥兵兵旁边不动,跟岳父岳母坐一桌的苏兴运更是连连摇头道:“陈……陈……陈叔,我……我坐这儿挺好,您是长辈,那个位置应该您和大舅二舅他们坐。”
“你小子,还挺封建。”
陈正淮拍了下桌子,用不容置疑地语气说道:“长江后浪推前浪,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章程、文明、张兵、小柱、小军马上就到,你们弟兄们、连襟们好不容易聚一次,不坐在一起联络联络感情怎么行?”
他这一套对别人好使,对自己儿子却没什用,陈宝东朝他身后呶了呶嘴,似笑非笑地提醒道:“爸,章程和夏遥到了!”
“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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