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没银子,心里不安稳吧!”
她二人离着小丫鬟们距离稍远,倒也不怕人听了去。
远出一阵欢呼,几个小丫鬟整颗心都扑在那毛团子身上。小家伙试探半晌,终究不见危险,遂将圆咕隆咚的大脑袋扎进碗中,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碗口歪歪晃晃,被两只前蹄儿扒的几乎倾斜。
汤汤水水洒了大半,却丝毫不减毛团子好胃口。
吃饱喝足,大伙儿齐上阵,给毛团子洗了个热水澡。双儿更是体贴,将自己的一条短小,预备拆来重做的棉袄贡献了出来,给这小东西做了一个暂且安稳的小窝。
芳菲瞧了只是笑,过后却私底下叫文鸢开了自己的箱子,将去年她穿了几次的小袄找出来,赏给双儿。
文鸢心领神会。
姑娘这是有心要提拔双儿,倒也好,她和靖童年纪大了,再跟姑娘几年,待姑娘出阁,必定要重新提拔个得力可靠的心腹,双儿做事缜密,先观察几年,真的能堪大用,放在身边也不错。
从此,毛团子便在红叶阁安家落户,芳菲亲手做了件姜黄色的小衣裳给它。那衣裳巴掌大小,勉强只裹住毛团子的小肚子,玫粉色的花边儿,越发托显的它玲珑可爱。
芳菲去给大太太请安,大太太瞧见那小奶狗不但穿了衣裳,且脑袋上还扎了个蝴蝶结,大笑了好半天,直拍手说衣裳做的巧,还亲自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囚牛”。
囚牛是上古时期的神兽,是一种有鳞角的黄色小龙,天生喜好音乐。这位有音乐细胞的龙子,常常立在汉族的胡琴,彝族的龙头月琴和白族的三弦琴上。
不过,私底下芳菲还是喜欢叫它的小名“球球”,因为这家伙浑身圆滚滚,跟个雪团子似的,四只小蹄子飞奔起来,可不就像是个球儿?
话说转眼就到了闵老太君大寿这日。
府中张灯结彩,屏开鸾凤,褥设芙蓉。鼓乐笙箫响彻大街小巷。
原早两天前,各处远族的亲戚便齐聚富春,闵家早开了几十桌酒席,今日是正日子,来往的便是富春远近的高门大户。
旬阳知府,金源县令等悉数到场。老太太更是大品梳妆,见这些女眷们迎进后堂,待拜过寿后,方更衣入席吃茶。
闵老太君是朝中诰命,每年,礼部按制都会赏赐下寿礼,闵家先将这些赏赐供奉在堂中,等亲朋故交们看过,赞叹过,才会放进祠堂。
可今年,礼部的赏赐却迟迟未到。
如此一来,堂中便有了些窃窃私语。
富春这个地方不乏青年才俊,在朝中任职,虽说不及闵朝宗权高位重,但也有些小道消息。
闵家大老爷被长公主的女婿何广臣挤兑的被迫离京,这消息似乎不是空穴来风。
老太太的脸色看着不是很好,旬阳知府的母亲和老太太年纪相仿,在诸多来宾中地位最高,见此情况,便笑道:
“往日常见大姑娘,今日不想见了余下三位小姐,竟也是这般好。老姐姐早该把几个姑娘带出来,也叫这些女孩儿们多走动走动。”
闵老太君勉强笑道:“她们姊妹病的病,弱的弱,见人腼腆,平日见不得什么大世面。”
金源县令和闵朝宗交情不错,他的夫人便出来,左手拉了闵芳蕤,右手牵了闵芳菲,不住夸赞。
这金源县令的夫人也是个有眼色的,闵芳苓是三房的女儿,不受老太太宠爱,所以只把赞誉送给前两个女孩儿。
芳菲移开视线,暗中打量闵芳苓。
闵芳苓神态自若,始终文静的站在三太太身后。倒是大病未愈的三太太面色更加难看,身形似薄纸,一捅就破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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