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二老爷传回来的家书,心情不愉,所以也没兴致召小外孙女在膝下玩耍,只叫她自己四处逛逛,晚上再来。
周粟乔无处可去,又不愿回雨huā台,于是披着老太太赏的那件鸳鸯锦斗篷来,迤逦西行,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小云洲。
“姑娘,天这样冷,咱们进去同世子讨一杯热茶吃吧?”周粟乔的心腹丫鬟白果笑嘻嘻看着自家小姐。
周粟乔羞赧着脸蛋,啐道:“你又要作怪!”
白果可怜巴巴儿望着周粟乔:“姑娘冤枉死我了,我只是心疼姑娘,怕姑娘冻坏了身子,难道姑娘往别处想了?”
周粟乔气的要打她,白果跑的却快,不等周粟乔答应,白果已经上前叩响了小云洲的大门。
这下也由不得周粟乔扭捏害羞了。不大会儿,里面便有人开门,等白果说明来意,应门的小厮赶紧将周粟乔等让进去。
“表姑娘往里面请,我家世子正在休息,请表姑娘小坐片刻。”
周粟乔娇柔的点点头“我在这儿等郭哥哥。你自忙你的去。”
小厮多瞧了这位表小姐一眼,方出正堂。
小丫鬟新摆上热茶,屋中银霜炭醺的人暖烘烘。十分舒服。手中的热茶更是贴心,周粟乔甚至见了桌案上摆了两盘寻常的小点心。也觉得十分稀罕。
“表妹!”
周粟乔正游神,忽然见郭潇从内室中走了出来,只穿一件家常的袍子,脸蛋腾地一下子就成了绯红色:“郭哥哥!”
郭潇笑着指了指椅子:“表妹别客气,快坐。小厮说,表妹闲游到此,我还觉得奇怪。这样冷的天,表妹打发个人请我过去说话就是,怎么还多走了一趟?”
周粟乔忙道:“〖我〗日日闲着也是闲着,郭哥哥却不同。你是有要紧大事要做的人。”
郭潇的目光落在周粟乔身上的鸳鸯锦斗篷上,语气迟疑:“我一直想问问表妹,咱们以前或许见过?”
周粟乔不知郭潇用意,还以为对方是故意讨好自己,心下十分甜蜜。便腼腆的垂下头:“我也觉得和郭哥哥十分有缘,竟像见过似的。”
周粟乔这番话纯粹就是小女儿娇态流露,与郭潇撒娇。可在郭潇听来,意思却全然变了另一个样。
郭潇忙问:“我听说,表妹数日前曾去过慈云阁?”
周粟乔点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表妹当日穿戴的也是这样一件鸳鸯锦斗篷?”
周粟乔想起老太太曾说。这件鸳鸯锦斗篷是平南郡王府所送,当日一共两件,先是四妹妹得了,后才有自己的这件。周粟乔见平南郡王世子询问的急切,多思的念头陡然升起。她赶紧稳定心神,一面想着如何应答,一面想着这里面的关窍。
“就是这一件斗篷,郭哥哥,难道有什么地方不妥吗?”
郭潇释然一笑:“没有,只是觉得表妹头上这根簪子不大妥当。对了,我有件小礼物送与表妹,表妹略等等。”
郭潇转身又进内室,周粟乔和丫鬟白果相视一眼,谁也不敢出声,唯恐叫里面的平南郡王世子听见。
不多时,郭潇去而复返,单手托着一个小木盒:“表妹看看,可还喜欢?”
木盒被郭潇轻轻挑开,窄细的盒子里放着一根米粒儿珊瑚钗。
白果赶紧看向自家姑娘,周粟乔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看来平南郡王世子刚刚的话并不是无心之言,而是对自己的试探。当日与自己一般打扮,后来又丢掉珊瑚钗的人,分明就是四姑娘闵芳菲。
自己该怎么做?是将错就错应下,说这钗是自己的?还是实话实说,将大好的机会拱手奉给闵芳菲?
不行!
她要是说实话,老太太便再也不肯帮她,到时候自己只能委屈的嫁给闵云泽。
周粟乔狠狠心,故做出惊讶的表情:“这不是我丢落的那根?”她扭头看了看白果“白果,你帮我瞧瞧,可是这个?”
白果连忙上前,先冲郭潇欠了欠身,这才将米粒儿珊瑚钗放在掌心细细观瞧:“姑娘说的不错,就是您丢的那支。”
郭潇盯着周粟乔的眼睛看,语气平淡:“表妹果然没有看错?”
周粟乔心里发虚,却还是硬挺着不肯怯场:“怎么会看错?这是当日去慈云阁进香的时候,外祖母赏的。一共两支,四妹妹一支,我一支。可惜四妹妹的还在,我的却丢了。”
郭潇微微颔首,轻轻俯身,宽大的胸膛遮在周粟乔眼前。
周粟乔脸红的更厉害,男子陌生的气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珊瑚钗“物归原主”“失而复得”在今日又重新回到了周粟乔的发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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