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没有被沈杨他们找到证据,只能开执事堂审理,他承认把恕人谷的机密送出去了,大长老要处死他,他在钟玄铭等四人的围攻中安然脱身,钟玄铭封锁恕人谷寻找他,还没有找到。”
萤雨看到裴音的嘴角勾起,可是手依然放在眼睛上,她说:“已经子时了,还没找到卫七呢吧,明知道他就在谷里,可是找不到,想来玄铭应该很挫败。”
“你怎么知道他没跑出去呢?”萤雨很奇怪,如果不动用一点小手段,她也是不相信卫闲庭还在恕人谷里没出去的。
“血液的味道。”裴音露出来的一半面容略显苦涩,她说:“我能闻到他身上的血气,这么近,这么诱人,太折磨了啊。”
她最后一句话说的很轻,几乎是呓语了。
萤雨听的毛骨悚然,她从裴音近乎呢喃的语气里听出了一点冷酷和狠厉,还有一点似有若无的杀机,她有时候很不理解裴音对待卫闲庭的感情,裴音分明是愧疚的,可是现在她为什么又想让卫闲庭死呢?
“阿音,卫闲庭还是不错的。“萤雨想了想,委婉的夸了卫闲庭一句。
“钟玄铭可堪大任,卫闲庭可继承我的衣钵,他们都很不错。”裴音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敢出去吗,除了我本身对伤害了卫七有愧疚之外,我隐隐感觉到,我好像又要失控了。”
裴音放下手,一双赤瞳幽幽的看着萤雨。
她的眼睛里没有感情,里面隐藏着嗜血的欲望和疯狂,萤雨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她以为自己看到了两百多年的裴音。
“萤雨,我想杀人啊,我真的想,我的身体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不断的叫嚣,告诉我,杀吧,杀吧,他们都是蝼蚁,他们都是食物,我才是站在顶端,俯视他们的人,对待蝼蚁,不需要怜悯和同情,就从卫闲庭开始吧,杀了卫闲庭,我就再也没有弱点了。”裴音的声音在夜色里有一种诡异的癫狂。
萤雨情不自禁的后退了一步,颤抖着声音说:“你不是控制的很好了吗,怎么又这样了,上次到底是什么暗算了你?”
“血族的十三圣器之一,毒瓶里面的毒血。”裴音说,她闭了闭眼睛,“经过毒瓶的血液,可以强化任何人,让他们变成只知道遵从力量和暴力的怪物,我因为是始祖血脉,才没有真正的兽化,可是,它拉扯出了控制的很好的嗜血欲。”
“十三圣器被人动了,西陆那边竟然半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到底是没人发现,还是他们故意不说的?”裴音兀自思索。
萤雨也觉得事情很严重,圣器这种东西平时都在小心看管的,被没被人动过,应该立刻就能知道,可是裴音没听到一点风声,不能不让人怀疑西陆的动机。
突然间,她想到刚才裴音说的话,她既然已经又有控制不住自己的迹象,那么她足不出户究竟在等什么呢?
裴音的嗜杀欲如果不能排遣出去,那么会越积压越多,最后爆发出来,他不能伤害冰夷山的人,子都山也没有土匪了,她要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萤雨想到此处,试探着问:“阿音,你是不是在等步三昧的军队?”
裴音闻言微微一笑,感叹道:“他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言下之意,竟是默认了萤雨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