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覃暮兮,将会成为众口相传的灰姑娘,可这一刻,她却并不高兴,随之而来的只有紧张,茫然,退缩,甚至还有害怕。
乔安看暮兮神色恍惚,一丁点当新娘子的喜悦都没有,只好静静地坐着,等着暮兮再一次开口。
“明天好吗?”暮兮笑了笑。
乔安微笑着起身,点了点头,离开了。暮兮看着乔安优雅的背影,从桌子上拿起手机,找出那个没有备注名,却烂熟于心的号码,手指微颤的打通。
冰冷机械的女声传来,“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再拨。”
百叶窗慢慢升起,阳光重新洒在她的身上,可她还觉得冷,好像怎样的温度都化不开冻结在血液里的冰块。不知道是绝望了还是释怀了,她突然笑了,也突然明白,亲人都可能抛弃你,离开你,更何况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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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牧孜霄倒了一杯酒,递给坐在沙发上的暮兮,“对乔安的方案不满意?”
暮兮抬头,看着神色淡淡的他,就好像是一湾海,永远都是风平浪静,迷人深邃的,你不会知道他到底有多深,他的喜怒哀乐,对了,除了他前段时间恨不得做死自己外,她对他一无所知。
“不,不是乔安的错,”暮兮从沙发上站起来,“是我。”
牧孜霄蓝眸里涌起一丝的诧异,“这不是你想要的。”
暮兮苦笑道:“可我知道你不会就因为是我想要而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
暮兮的这点他倒是很欣赏,永远不会做不切实际的设想,也永远不会拐弯抹角,永远都现实冷静。
暮兮看着坐到对面沙发上的牧孜霄问道:“所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牧孜霄骨节分明的手指抽出一支纤长的香烟,放到薄唇上点燃,“这不是你用管的事,你就好好的准备婚礼。”
暮兮不死心的问:“有要求吗?我怕犯了你忌讳。”
牧孜霄刚想开口,手机就响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眉头皱了皱,回头看着暮兮,“我会让晓霖告诉你。”
暮兮看着他的背影,无语的呵呵了两声,他还能再敷衍点吗?能吗?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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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街清吧里,暮兮看着坐在椅子上,对着话筒唱歌的雅雅,红色的抹胸短裙,一头大波浪的玫瑰色长发,空灵,带着淡淡哀伤的标准的粤语从性感的烈焰红唇清晰的吐出,“直到细雪飞下来荡进远处深海
甚至两脚走不动先想到离开
直到你说不回来直到我说活该
拿下了你这感情包袱或者反而相信爱
你是千堆雪我是长街
怕日出一到彼此瓦解”
射灯照在她娇好的面容和性感的后背上,美的就像歌词里的那只蝴蝶。
雅雅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暮兮,冲她笑着招了招手,笑起来的雅雅,一扫之前的忧郁和性感,就像个活泼天真的孩子。
暮兮在心里感慨了一句美人怎样都是美人,冲雅雅笑了笑,坐到了靠窗的桌边。
天黑了,霓虹灯装饰下的这个城市,绚烂而又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