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抬头,看着快步走过来的可伶,依旧颐指气使,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这是她不想出来的另一个原因,怕遇到熟人。很多东西,她觉得自己都忘了,可总些人会有意、无意的提起。
可伶摘下墨镜,看着低头看手机,并不搭理她的暮兮,坐到对面,“看来那晚的确是钓到大款了,牧孜霄——,牧爷!的确比秦泽哥哥有钱多了。”
可伶本来就讨厌覃暮兮那副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清高劲,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傲慢样,明明卑贱的看一眼都嫌多余,却被秦泽追了整整一个学期才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
有本事你别答应呀,答应为什么不早答应?还不是贪图富贵,知道了秦泽是军阀秦家的小少爷。
“有时候我真是不懂,”可伶精致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嘴角死死地抿着,一字一句咬的很重,“泽哥哥到底喜欢你什么,论相貌,不过就是个路人甲。论才华,长华别你有才的女人数不胜数。论背景,呵,一个靠奖学金上大学的贫家女。”
可伶起身,走到暮兮的面前,弯腰,手指轻佻的抬起暮兮的下巴,面容变得狰狞,“你到底有什么值得他爱的?难道就是因为你的一无所有?”
“可能是,”暮兮轻笑出声,“要不你也变得一无所有试试,看你的泽哥哥看不看你一眼。”
那轻轻巧巧的语气就像一剂毒注进了可伶的血液里,可伶死死地瞪着眼前这张笑得张扬的脸,恨不得一巴掌给打碎了,可她却硬生生的忍住了,“你TM就是个贱人!你为什么不去死?!”
暮兮自认为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欠这个女人什么,秦泽就算不爱自己,也不会爱眼前这个飞扬跋扈的小公主的。
可她怎么解释她都不懂,说起话来也越来越尖酸刻薄,越来越难听。
刚开始她觉得委屈、难受,甚至某段时间里有些恨,可现在却只觉得她可怜。
暮兮叹了口气,冷冷道:“你走吧可伶,你就算吵赢了我又能怎样呢?秦泽就会爱你吗?不会的,他只会觉得你是个刁蛮的小丫头。”
“那你叫他出来亲自和我说,”可伶刷的就哭了,泪水砸在脸上,却没洗刷掉她的倔强,“你叫他出来!他不是最维护你了吗?恨不得24小时护着你!”
暮兮双脚不由得收拢,整个身体微微地蜷缩着,低下头,死死地盯着自己微微颤抖的手。
那些记忆有多美好在最后就有多残忍,仿佛整个人被捧如云端却瞬间坠入地狱。她不想想起,想让往事如风。
可眼前这个女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刺激她。
“让他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爱着的女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贱货!为了钱,和谁都能睡!”可伶激动地吼着,顿时引来很多人的侧目,甚至有的人拿出手机开始录。
可伶看着不言不语的暮兮,像只缩头乌龟似的低着头,更生气了,上前扯住她的头发,让她看着自己,“你会遭报应的覃暮兮,你别以为你搭上了牧爷就找到了靠山,别以为秀秀恩爱就是人家爱你,没准人家和当初的泽哥哥一样,不过是觉得你比条狗还可怜,动了恻隐之心罢了。”
再没脾气的人也忍不了了,暮兮只觉得眼前这张喋喋不休的嘴简直厌恶的无法忍受,一股气从直窜上了脑子,她死死地瞪着可伶,甩开她抓着自己头发的手站了起来,狠狠地一巴掌甩在可伶的脸上,“这巴掌我早就想给你了,你个没教养的疯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