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人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她迷茫了。怎么讨?小时候受欺负了,她不敢告诉家里,怕本来就不受爸爸待见的自己更不受待见,她努力的在大人面前装的无忧无虑,装可爱,想借此来换取爸爸的喜欢,效果却微乎其微。
上学后被班里的男同学欺负,告诉老师解决不了问题,她学会了默不作声,等他们觉得没兴趣了,也就不再欺负自己了。
所以在赵楠言欺负自己的时候,她从来不反抗,整个人就像个木偶站着,等他觉得无聊离开。有时候他骂的太难听,她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哭过了,也就好了。
所以,要怎么讨呢?她不知道,重新打回去?重新骂回去?她似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像被压迫久了的奴隶,早就忘记了反抗,骨子里都是息事宁人的奴性。
暮兮揉了揉自己发酸的鼻翼,想笑的,才发现肌肉都酸痛的厉害,怎么都扯不出一个笑,“我不知道,”声音很空,像是没有任何的感情,“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暮兮想起了芮芮,他不也是一句都没问吗?是因为芮芮没闹所以没必要吗?还是他觉得女人之间的事都是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小打小闹?其实是不在乎,因为不在乎,在没有影响到自己的情况下,都是无所谓的。
牧孜霄看她的眉眼冷冷的,淡淡的,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抱住她的手紧了紧,“你是牧太太,我自然要保护你,这是我向你承诺了的。”
暮兮不知道牧孜霄突然关心她的原因是什么?反正肯定是有所图吧,“这种事,警察会管吗?如果不管,就这样吧。她是长华校长的女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牧孜霄双眸眯了眯,问道:“她,为什么打你?”
暮兮苦笑,“在学校的时候就看我不顺眼,今天,她骂的太过分了,我气急了,才打了她。”其实,要是忍忍也就过去了。暮兮烦恼的揉了揉头发,想着这么大人了还和人打架,实在是,太丢人了。
“那就是她的不对,”牧孜霄知道暮兮并不是惹事的人,“我会让她给你道歉的。”
暮兮只求永远见不到她就好了,至于道不道歉都是小事。但有人帮自己出头,总是好事。
暮兮看着牧孜霄那张过于精致的脸,双眸在灯光下柔和了许多,整个人更平易近人了,暮兮连忙收回目光,起身,“先去吃饭吧。”
牧孜霄嗯了一声,站了起来,牵起暮兮的手,往外走去。
暮兮总觉得别扭,没话找话道:“刚才和尚岩说了什么?他看起来很生气。”
牧孜霄想着暮兮迟早会知道这件事的,解释道:“欺负你的那个女人是他的表妹。”
暮兮没想到吃惊道:“表妹?!”
“嗯,他姑姑的女儿。”牧孜霄回头,看着难以置信的暮兮,笑了笑,“牧太太,这些事交给你老公就好了。”
可能是灯光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有人这样维护自己,暮兮看着嘴角上扬的牧孜霄,心跳加速,骨子里封存的冰块有了解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