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再提起来她像是忘了,像是再也记不起来,再也感觉不到。那刻骨铭心的疼痛,噩梦的折磨,情绪的低迷都一去不复返了,都被他一点一点填满了,直到那场举世的婚礼,直到他的那些深情的凝望,和充满爱意的呢喃,他彻底的占领了自己的那颗心。把那个本来就从来都没有感知过得孩子挤出去了。所以她忘记了报复,只想和他厮守。
可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局。他有要保护的女人,他在新婚当晚抛下自己去了她的身边,他当夜就带回了她。把自己的所有都打碎了,成了粉末。
心也碎了,除了一句破败的身体,什么都没有了。
这就是报应,报应她忘了自己的孩子,报应她的痴心妄想。
“我怕,我怕我们之间会有牵扯。”可能现在结束对谁都好,她累了,累的只想找个角落休息休息,不想再理这些纷纷扰扰了。她嘴角甚至带着解脱般的微笑,“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牧孜霄别在骗我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只想安安分分的做好你两年的契约妻子,然后离开。”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这么想离开我。”依旧是平淡无奇的语气,暮兮却听出了其中隐含的残忍和危险。
可她顾不了那么多了,自己算什么呢?就雅雅那么漂亮,那么识情识趣的女孩都不过是逢场作戏的对象,被抛弃后连瞥一眼都像是会脏了人家的眼。
更何况是那样都不出挑的自己,对于牧孜霄来说不过只是靶子,规避风险的障碍物,扔掉后,怕是想起来都觉得脏了自己。
“对,”她强忍着满心的泪水,深深地吸了口气,“只要在合约期间,只要你需要我,我会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若是你现在能放我走,我感激不尽。”
“感激不尽!”他沉吟着这四个字,猛然发现,和她在一起的种种,不过只是一场荒唐的梦。他不知道是挫败引起的不甘,还是得不到的心痒难耐,竟感觉到了痛苦,铺天盖地的痛苦。
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女人而痛苦呢?从一开始她就是自己的一颗棋子,所谓的好感只是因为她太弱小了,弱小到没有任何攻击性,自己可以放心的接触。
他需要成为一个成家的形象,他需要一场婚礼打响第一炮,而王子灰姑娘的故事是所有人所憧憬,所喜欢的。
“你知不知道对于我来说我让你走,和你想让我放你走是不同的。你是不想是想看男人在征服欲的作祟下会做出怎样的事情?”他在她耳畔呢喃,带着恋人的语气,却冷的冻结了耳廓。
她呆呆的看着那张带着笑的脸,疯一般的吼:“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牧孜霄,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是上辈子强-奸你了,还是挖你祖坟了!”
攥住她下巴的手狠狠地用力,甚至能听到骨头发出的咯咯声,泪水因痛不停地涌出,她拼命地喘息,竭力的喘息,泪眼模糊的眼死死地盯着他,语气因痛而迟缓,“世界上……这么多……女人,什么样的……你得不到!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