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冷静了,血管像是要爆裂,突突直跳,青筋尽爆,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目光涣散但坚定地女人,语气骤然冷了,“宁愿死了也不和我在一起。”
“对!”实在是太痛了,眼前越来越花,漆黑袭来,她拼命地让自己保持清醒,“对!”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目光凌厉的瞪着她,“若是你有命活下来,我就放过你。”
痛感消失了,整个就像跌进了无底的深渊,昏死了过去。
牧孜霄看着闭上了眼睛的暮兮,抱着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觉得胸口被气胀满了,怎么都纾解不了。
医院到了,院长亲自携着最好的外科医生在门口等着。
护士训练有素的把暮兮从车上抬了下来,快速地往医院跑去。
尚岩看牧孜霄心事重重的看着医院大门,还以为他被吓傻了,刚想上去安慰他,却听他叫了晓霖。
“去把时枫景和月儿给我带过来,还有那个叛徒。”
冷静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克制,晓霖还以为他会守在外面等少夫人做完手术的,但还是连忙应了声好,转身离开了。
既然知道暮兮是被御城的人劫的,他早早地做好了准备。知道他手里有人质,当面火拼绝对讨不了好,他才以身犯险吸引了时枫景的注意力,让蛙人潜海从后边登船,前面也布置好了随时接应的人。
怎奈,时枫景这个人太过于轻敌,为了在牧孜霄面前显摆,把所有的人都带到了前面,导致后方一个人都没有留,再加上这些蛙人都是部队上最训练有素的军人,执行力、作战能力超强。
本来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却偏偏自己的队伍里除了内奸,这是牧孜霄万万没想到的。
因为吃过自己人的苦,所以他特别注意队员的忠诚度,为此他花费大量的金钱,赡养了他们的家人,虽然说是给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但实际上也是一种变相的控制。
却没想到,还是出了叛徒。
医院的牧孜霄专用病房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台灯。
牧孜霄打量着面前的男人,名叫赵峰,四十岁出头,退伍特警,素质过硬,技术过硬,是他特招进来的。
赵峰同样也打量着自己的老板,明明面无表情,但不怒而威的气势在这样的夜色里越发明显,他连忙低下头,手指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裤子。
“对,对不起,对不起老板。”赵峰张开发颤的嘴,额头被细汗迅速地溢满了,“我,我有罪。”
“有罪?”牧孜霄笑着,扶着桌子起身,高大的身影靠近他,那凛冽的冷气让赵峰忍不住打了个冷战。他是少数看过牧孜霄发怒的人,也亲眼见过他处置叛徒的样子。
明明是斯文矜贵的贵公子,却不紧不慢,眼睛都不眨的把刀子从人的手腕里往里插,优雅从容,就像法医在处理尸块,严谨,冷静,无动于衷。
那个男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依旧在耳边回响,突然想起那个男人最后被关到了监狱,一年不到就死在了里面。不禁手脚发软,砰的就跪到了地上,“我错了,牧先生,我不该鬼迷心窍,我不该鬼迷心窍,我真的错了,我家还有孩子,孩子不能没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