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兮像是听错了,愣了愣,他的身体还陷在她的身体里,他的手还放在她的腰上,她对他的亲热还有这致命的心动,他们保持着世上男女最亲密的姿势,他却问自己这个。
他当自己是什么?不,错了,一切都错了,她本来就什么都不是。
第一次见面,可不就是那种关系,他们的关系本来就在那晚定了型。永远都改变不了,永远都改变不了。
那是习以为常的失望,每次她的讨好被爸爸冷漠的眼神扫过,清雅在自己大声的不要里笑着坠落,她什么都改变不了,拼了命也改变不了。
她笑,捧着他的脸,明明是情人之间的亲昵,却偏偏让人反感,“那是自然,都到了那种地方上班去了,要的不过就是钱。别说你了,就算是一头公猪,只要给够了钱,该上也得上呀。”
“呵,”好似所有的感官都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了麻木,“让公猪上却不让我上!”他说着狠狠地攥住她纤细的腰狠狠地砸了下来。
痛!暮兮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原本那句,是你自己放了我的话却再也没有机会说出口。
这岛离鹿城很近,大概十五分钟就听到了鹿城靠海的一出山坡着。
可所有的人却都不敢靠近,前面隔着挡板的司机煎熬的坐在驾驶舱位上,整个人冷汗直流。
晓霖带着人等候在十米开外,可还是能听到机舱里男人的喘息和女人宛如滴血杜鹃的叫喊。
晓霖急的团团转,却没有丝毫的办法。
尚岩领着人大步走来,一身酒红色的风衣醒目而深沉,身边跟着尚信,两人不约而同的眸色凝重。
“怎么样了?”尚信连忙问着,却看晓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
女人的惨叫声传来,然后慢慢的小了,只剩下呜咽,就像一只被狠狠踩在脚下的猫才能发出的呜咽。
尚信本能的想上前,却被尚岩挡住了,“他有分寸。”
“有什么分寸?!”尚信红了脸,满脑子都是那张笑靥如花的脸和她凄厉的叫声。
尚岩手抖了抖,却依旧沉声道:“他有分寸。”
尚信呵的冷笑一声,就往过闯。
尚岩一个眼神,后面的人会意,上前控制住了尚信。
“说你爱我……暮兮……说你爱我,好不好?你快说你爱我……暮兮……我求你……快说你爱我……你爱我……暮兮!”他像个不受控制的中了蛊的病人,哀求着,暮兮却依旧没有张口。
她死死的咬着唇,那痛早就麻木了,可他偏偏却还是会让她痛。那痛就像是从灵魂深处长出来的,带着利刺的荆棘,只要还能呼吸,就遏制不住。
他的动作停了,大手覆上她惨白的脸,唇早就被她咬破了,红的血染红了白的唇,骇人极了。
“不说爱我?”他的眼眶痛红,蓝色的眼珠都是红的,好似坠入了魔道的魔。
她没有回答,只是凭着不能撑着身子,死死地挺立着,淡漠的看着他。
那目光带着凌驾于世人的冷漠,就像是高高在上的主看着地上苦苦挣扎的人,无悲无喜,无忧无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