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着,身体僵硬着,那一刻就连思想都僵硬了。
血液在身体里翻江倒海,她惴惴不安的起身,来回踱步,却依旧抑制不知蹭蹭高冒的愤怒。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可电话接通时,她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质问吗?歇斯底里的质问,还是任意嘲讽的谩骂。
她一直都没有说话,突然,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说,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只是张开发涩的嘴巴,像是在囔囔自语,“卖掉别人的梦想赚来的钱,花的时候真的可以那么心安理得吗?”
他握住手机的手紧了紧,不知道怎么去接下句,但还是尝试的开口,“暮兮,很多事情没你想的那么肮脏。”
“所以呢?所以其实只有冠军是内定的,其他的都是真的对不对?所以,所以,其实你们很为我们着想了对不对?”
“你为什么那么偏激?”牧孜霄觉得他对她总会无计可施,特别是她针对的不是他,而是某个群体的时候,很多的东西就会变得复杂而难以理顺。
“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很对不起。”覃暮兮擦掉滚落的泪笑了。
“我早就给你说过。”
“你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让我参加?”她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
“我真的很希望看到你快乐。”
“这就是你给我的快乐?”她哽咽着,像疯了一样的却竭力的压低声音,“这就是你给我的快乐。”
她像是接受了似的,很用力的挤回眼泪。
“暮兮,”他依旧那么冷静的语气总是让她无力承受,“我真的。”
“够了,”她没办法的顿了一下。“真的够了好不好?我不想知道了,什么都不想知道了。”她用力的咬着唇,用力的拿下电话。
那些忙音总是让他措手不及,牧孜霄沉着性子拿下手机,慢慢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原本就是那种沉稳古板的男人,似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事情可以让他失去理智了,真奇怪,可是那真的是他第一次想发火,想通过什么方式去发泄,想说些什么和做些什么,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只能看着窗外的夜,试图用时间去缓解一切。
男人的理智总是让女人无可奈何,女人的感性总是让男人爱莫能助,暮兮也觉得她有点失控了,那似乎是第一次,她真的再也控制不住了,她就像绝了堤的河水,放空了满心的忧伤,却觉得突然不喜欢那种空荡而茫然。
理智告诉她可能真相不是这样的,她应该给他机会解释的。
可感情却早一步确认了,他们都是一样的,都是一样利益、金钱至上的。
她绝望的把身体重重的扔到了床上,试着去结束这段噩梦。
牧孜霄不知道那种无力是从哪来的,好似怎么都找不到出口的迷宫,找不到头绪的麻团,就像小火慢慢的在自己心上烧着,难受的厉害。
刘嫂推开半掩的门,把牛奶放到桌子上,转头看着坐在那的牧孜霄,“早点休息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