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了昨日的好印象,周萋画倒也没有客气,手搭在他的胳膊便钻进车里。
周午煜自然坐在上位,周萋画坐在父亲左边的席上,而卢天霖则坐在右边,两人的位置与从洛城来时一样,面对面坐着。却没有了那时的尴尬。
周萋画抬起头,与卢天霖静静地对视一下,卢天霖看出周萋画的友好,沉静的眼眸没了以往的傲气,点头平和回望。
周午煜坐在两人之间。感觉到了这两人的简单交流,长叹一口气,哎,孩子们真的都大了。
刺史府跟伊家老宅就在一条街上,车子摇摇晃晃缓慢前行了一会儿,随着车厢外传来。一声明亮的通报声“周都护、卢少卿到”,车子停了下来。
周午煜首先起身,挑帘下车。
仆役通报的是父亲与卢天霖的名,周萋画知道自己不能先于卢天霖下车,便坐在车厢里没有动。卢天霖看出她的顾虑,浅笑一下,不语,直起身,下了马车。
周萋画听到车厢外仆役向周午煜、卢天霖的请完安,这才起身要下车,刚刚伸手挑开门帘,就见卢天霖的胳膊又伸了进来。他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着周萋画。
周萋画一怔,躲闪过他的眼神。隔着他的身体,朝周午煜身旁看去,却听卢天霖说道,“四郎在找余崖吗?他被我安排今天看守书房,外加保护你的勘察箱了!”
心思被这么点破,周萋画脸再次脸红。没有接收卢天霖的好意,自己手撑在车板上。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她快速站在父亲身后,垂首不语。
卢天霖的胳膊悬着半空好一会儿。知道伊府仆役再次传来迎客声,他才缓过劲来。
周午煜将卢天霖与女儿这点小小的互动收入眼里,想起陈成玉刚怀孕时,卢天霖的母亲李雯庄曾调侃道,若是女儿,要给两人定亲的玩笑话,作为父亲的他,心情忽然沉重起来。
见周午煜不动,卢天霖上前站在他身旁,“周都护,我们进去吧!”
听到卢天霖的招呼声,他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便与卢天霖并身朝伊府走去。
周萋画跟在两人身后,一同朝灵堂走去。
虽然昨天刘嬷嬷说,伊老太爷要按照正妻的规格来厚葬钟姨娘的,除去棺木是上好的木材,整个灵堂却还是透着寒酸,稀稀落落的几朵百花,简单挂着一道白布。
棺材前,除了刘嬷嬷与那老头,也就只有一个所谓的“义女”戴白布在跪谢答礼。
棺木是打开的,趁着周午煜与卢天霖拈香时,周萋画偷偷朝馆内看了一眼,棺中人身上盖着一块白布,盖住了手,也盖住了脸,但仍能看出,钟姨娘已经换上了昨日刘嬷嬷从上房里偷拿来的镶金边的藕色衣衫。
周午煜跟卢天霖拈香结束,直起身来,交给一旁头上扎着白布,腰间系着草绳的仆役。
就在两名仆役接过香时,忽而,灵堂里莫名传来风。
阴风带着嘶鸣声,从门口吹来,擦过周萋画的后背,旋转着直接卷如棺木,竟然将盖在钟姨娘身上的白布揭起。
白布在空中飞舞片刻,不偏不巧落到了周萋画脚下。
突然发生的事情,让灵堂立刻陷入死一般的宁静,短暂宁静后,便是仆役落荒而逃的喊叫声。
“见鬼了,钟姨娘死不瞑目啊!”
“有鬼啊……”
在众人的慌乱里,周萋画三人却分外镇静。
周萋画看一眼父亲与卢天霖,而后垂眸看了一眼这莫名其妙落到自己脚下的白布,不假思索地弯腰捡起,转身朝棺材走去。
但棺中的场景却让周萋画惊讶得闭不上嘴了!
这死者竟然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妪!而且死者面色发青,嘴唇和手指甲、脚趾甲也都有些发紫。
经验告诉周萋画,这些都是死者生前严重缺氧才会出现的尸表征象。
“这果真是钟姨娘吗?”周萋画抬头问唯一还没有逃离的刘嬷嬷。
隐约记得,卷宗里好像提过,在这起灭门案里,钟姨娘六岁的女儿也不幸身亡,五十多岁的老妪六岁大的女儿,莫说古代,就是现代不依靠医疗条件,这种事发生的概率也是很低的。
“是,这就是钟姨娘!”刘嬷嬷虽然没有离开灵堂,但依然害怕的不敢靠近。
周午煜看到女儿凝重的面色,踱步上前,轻声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周萋画点点头,紧紧抿着嘴,半晌抬头看向父亲,“我对钟姨娘的死有异议,想验尸!可以吗?”
“不行!”周午煜还没说话,灵堂外却传来一苍老却洪亮的声音。
循声看去,却见一消瘦如柴,身着对襟福寿纹的老头,被人扶着,颤颤巍巍地从走廊上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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