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其变。
翌日
在云缺月和夜云飞的帮助下,南宫无痕火化了西门寻,将他的骨灰装进一只雪白的瓷罐,带在身上。
龙啸山庄门口黑压压的一群人都来给他们送行。
玉凌峰进马车里又看了一遍张欣语的情况,脸上的口子都已经开始愈合了,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外伤没有大碍,就是昏迷不醒着。
“御儿,你带着语儿同你二哥先回京都去,语儿的情况已经稳定,不必太过担忧,她的心病,你就看着慢慢化解吧。”
说着,玉凌峰忍不住叹口气,又道:“烟儿大婚将近,为师要同冷清秋去赤练峰准备他们成亲事宜,擎天谷路途遥远,婚礼也是无法按照规矩操办。若是语儿醒来,你便带她来参加烟儿的婚事,若是……你就不必来了,好好看着她。”
“师父。”
龙玄御刚欲说什么,玉凌峰又出言打断他:“不能来也不用心怀愧疚,如今语儿已是武林盟主,她的安危还系着天下苍生呢,若出了事,这江湖人可要诟病为师了。你好生照料她便是。”
龙玄御自然知道师父说的什么武林盟主和天下苍生都是借口,他就是担心语儿身体,也不想让自己为难,于是便应了下来。
“月儿。”玉凌峰唤了云缺月。
“师父。”
“你随着御儿回京都吧,溪儿也算是与为师沾亲带故,烟儿婚事为师脱离不开,你便代替为师去趟沐王府可好?”
云缺月立刻恭敬道:“师父吩咐便是,徒儿自当遵从师命。”
玉凌峰扫了眼另外两个徒弟,眉心跳的紧,这么多徒弟就没一个让他省心的,一把年纪了,是又当师父又当爹,咋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他,都乖巧一点儿不行吗?真是一群兔崽子。
“你们俩怎么样?是同你师兄去京都还是随为师去赤练峰?”
“我同师父去。”南宫无痕开口。手里的瓷罐往怀里紧了紧,眉眼凛然。
西门寻的死,同七年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去到赤练峰也许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还有那个小蝶,十分可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思,夜云飞自然也不例外,斩钉截铁道:“我同大师兄去京都,等烟儿大婚时再同去赤练峰。”
“那就这么的吧,时辰也不早了,启程了。”
玉凌峰一声令下,大队人马兵分两路,离开了龙啸山庄。
云缺月和夜云飞接揽了赶车的伙计,就留龙玄御在马车里照看张欣语。
看着云缺月闷闷不乐,夜云飞问道:“大师兄是在担心青柠姑娘吗?”
“我担心她做什么?”
说起青柠,临行前,她跑来找云缺月说不和他们走了,说好不容易来龙胜王朝一趟,她要去一些好玩儿的地方游山玩水,等过些日子玉紫烟大婚再回来。云缺月并没有挽留她,说了些让她注意安全的话就放她去了。
江湖险恶,云缺月貌似是有那么一点儿不放心,但是刚刚他确实不是在担心她。他是担心张欣语会不会一直不醒来。
“其实经过这次的事,你应该把她带在身边的,怎么说她也是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夜云飞又道。
云缺月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目光飘到前方:“青柠虽然是个女孩子,却是很有本事的,她是药王的关门弟子,深得药王真传。一般的宵小之辈根本近不了她的身,上次估计是被秦啸天和莫雪晴算计了。她会多加小心的。而且她说烟儿大婚她就回来了。”
“大师兄说的也对,那丫头确实不简单,要不然也不能一路形单影只的从蓝宇国跑过来。”
既然不是担心青柠,那是担心谁就可想而知了,夜云飞很识趣的没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余光瞟了眼车帘,微微叹息。
因为有伤员不宜颠簸,马车行使的比较缓慢,分别时玉凌峰在张锦溪的嘴里放了一枚丹药,可以保持尸体一月内不发生变化,走了半个多月终于是到了京都。
几天之前,龙玄烨便派人回来送信,说今日归来,除此之外也没说别的。
沐王府只道是他们都平安回来了,所有人出门相迎,到了门口本来欢喜的一家人却被紧张凄婉的气息弄的心神一滞。
左瞧又看,怎么没瞅到张欣语那只猴子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