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是一脚油门。
越野车冲进一片防护林,我知道这里已经到了边界,运气好的话前面就可以看到人了,只要有人,就有一线生机。
防护林所在的位置大约在西部,我无法从地图上找到这片防护林的具体为止,但我可以肯定再过不远就一定会看到当地的原住民。
果然,在汽车冲出最外层的防护林的时候,里面的第二层防护林开始出现山坡,山上隐约可以看见几处民宅,虽然都是石头垒砌且年代久远的民房,但至少可以肯定我们正在往市里面走。
越野车在山路上盘旋而上,那司机每隔一分钟就要看一次表,我心里默算着时间,忽然我感觉有人在后面拽我的衣服,回头一看,原来是江沅,他此刻正微睁双目,虚弱的看着我,嘴唇白的毫无血色,他动了动,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我凑到他耳边仔细听这,而张扬也从副驾驶上翻到后座,他身体灵活的像只狸猫,这个难不倒他。
司机从后视镜注意到了江沅的变化,嘴角一笑,说:“你小子命可真大,这样都没死,难怪老大生气了。”
我冲他喊道:“你说什么,什么老大,我们与他无冤无仇,他凭什么对我们穷追不舍的。”
那司机说:“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开车的,对了,你们的车队中可有一个天津人啊。”
我一愣,“你问这个干吗?”
他笑了下,说:“那天津人是不是说自己要给儿子结婚才冒险跟你们走着一趟的,还说自己是替班,原先开车的那个住院了。”
我再次一愣,“你怎么知道?”
“好演技。”他冷笑一声,“小子,你会输,是因为你的火候还差得远了。”
张扬并不知道那个天津司机的事儿,莫名其妙的看着我,我朝他点点头,说:“是有这么一个人。”
张扬有些急了,问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的人被人替换了你居然都不吭一声。”
我看他这样也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说:“这也不能怪我啊,你自己的人自己不知道,我怎么分辨的出来?”
张扬懒得和我争辩,把头别过去靠在一边,他这个安静的举动倒让我觉得不大对劲,按理说,目前我们已经摆脱了沙漠,他完全可以发挥自己的优势,先制服了这个司机,然后拆了炸弹,抢车逃命的,可事实刚好相反,他不但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现在连吵架都懒得说多一句,这样的反常举动让我实在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越野车因为盘山道的关系而被迫减速,而江沅再次抓了下我的手,我凑到他嘴边听他说话,他已经非常虚弱了,说话声完全被沉重的呼气声掩盖,我听了几次才听明白,他是让我们抓紧时间回北京,回我家。
他说完有昏了过去,我看了张扬一眼,而此时张扬却靠在一边闭目养神,一副出去旅游回来累了的样子。
我有点儿着急,但看他一脸淡然的靠在边上睡觉,这心里又抱着一种侥幸心理,安安静静的呆了十几分钟,车子忽然一震,多亏了有安全带保护,不然我一定会身体因为惯性而向前倾然后撞到头。
“怎么了?”我问。
张扬忽然睁开眼睛,然后我就看到他以非常快的速度扣住那司机的喉咙,一股腥甜瞬间传来,那司机胸前已经血红一片。
“你,你。你疯了?”我大喊道。
张扬非常淡定的开车门,下车后把司机的尸体拖出去扔到悬崖下,我也打开车门下车,眼前的一幕让我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