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也许就是被人踹到深不可测的大海里,看到了浮木却怎么也抓不到,看着周遭茫茫无际的大海,却怎么也想不到办法让自己上岸成功,然后只能一个人,看着浮木,独自被恐怖的大海包围着,从而窒息和痛苦,都一并来淹没了她。
此刻,南宫彦就像是她的浮木,她可以一伸手就把他抱住,但是,她知道,就算抱住了又怎样,始终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她无法接近,却也不愿离去,仿佛离去了就代表真的绝望了,可不离去就真的,不绝望吗。
再也许被“大海”包围的她,最终连眼前的“这根浮木”都失去了,不过是时间迟早,而已。
艾婼比谁都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所以,痛苦、挣扎。
而南宫彦不知道这些啊,他只知道,这个女人做了那么多该死的事之后,竟想要……忘了他!
俊美如神邸的脸,瞬间仿若覆着千年融化不了的寒冰,他垂眸,冷冷看着身下几近崩溃的女人,完美的薄唇,突然一勾:“想忘记我?很容易。”
闻言,艾婼睁开她那双如兔子一样肿红的大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在南宫彦脸上看到一丝……很痛的受伤,心里一痛,脑子缓冲过来了。
便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传到了耳畔,还有他冷峻的呼吸,这一刻的他,好像真的,连呼吸都是冷的呢。
“出门跑到大马路中央,让车撞一下,说不定,你会和你经常看的那些言情小说里的失忆患者一样,失忆了,你不就能忘记我了?”
南宫彦伸出手,指腹缓缓摩挲着女人苍白的小脸,情绪收放自如的他,这一秒脸上布满了高深莫测。似无情非无情,让人看不出情绪,口气,却云淡风轻,仿佛在谈笑风生:“艾婼,我这个方法,好么?!”
艾婼别过头,倔强的扔下了一句:“你以为我不敢?”笨蛋,关键是:撞了也不会忘记你的,婼儿肯定。
“嗯,果然离开我没几天,脾气都变大了。”
艾婼咬着唇,自己以前都不敢这样对南宫彦说话的。可是,她却是猛地仰起头,想说:“谁和你耍脾气了?我这是真的!”誓死做刺猬做到底,因为,不喜欢这个男人用淡漠的表情看着她,好像她之于他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她难过的同时,想着,气一气他也好!
她性格里有劣根性。
然,话还未及出口,她仰高的脖子,头顶撞上了男人的下巴,额,脖子,害怕的往后缩,她咬着唇的贝齿愈发用力。
可怜巴巴的看着摸着下颚,黑着脸睨着她的男人,心里一颤,她赶忙为自己辨清:“我……我不是故意的,谁,谁让你离我那么近!反正不是我的错!!!”
南宫彦把从下颚上的手改为蜷指,狠狠的敲打了下某女的脑袋,他完全不留情的报复,换来某女一阵哀痛——
“呜呜南宫彦,我都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了,明明是你离我离的近,我抬头才会撞上你,你干嘛还打我呜呜呜呜……”
艾婼捂着被南宫彦敲痛的脑袋,真的很疼,这男人一定用了十分力道!
以前,他生气归生气,敲脑袋归敲脑袋,可从来没有用力的,所以她一点都感受不到疼,可是现在……
想到以前,想想现在,艾婼心里一片酸液倒流进心房,出不来,压着泪和痛,她垂下眸,这下死也不抬头、也不抬眸了!
可是她忽略了南宫彦比她更恶劣的性格,下一刻,他居然叫司机停了车,在这,离市还远着呢!
“南……姓南宫的……”艾婼欲哭无泪,双手死死趴住安全带,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你干嘛停车!”
南宫彦睨着女人不安又忐忑的眸子,心头的火降了,顿时,心情似乎愉悦了不少,他敲了敲椅背,从女人身上抽离,掩饰了眸底的不怀好意,完美的薄唇,嘴角幽幽一勾,低沉磁性的嗓音从喉间哼出:“看不出来么?我这是在帮助你忘记我啊。”
“那这和停车什么关系!”
“不停车你跳车?”
“……你,要赶我下车?”声音艰难苦涩。
“嗯,我想过了,看不到我,更有利于你快点忘记我,所以,我就大方的帮你一个小忙,现在……你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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