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两头瑞兽奔涌而出,及时护主而现,配合挡下必杀一击!
“碍事!”
而在鬼麒主一招失手之际,湛然留机已然划空破影,不刻回到群山峻岭之间。绝崖之上,“让天地一先”五字傲意凌云,镌刻无尽岁月,愈衬高人孤绝之姿。
黑白在手,与己博弈,端坐不动的棋邪,忽察天外异状,倏然元神功力归纳入体,猛地突出一口鲜血,引得身旁一刀斋神色剧变。
“你受伤了?”
“无碍。”
神锋归鞘,剑穗飘扬,屹立山岩不移。湛然留机,黑白入道,不同色的对剑,一如心思难测,若映道机纵横。
安然坐在棋桌之前,纵横子拿起一块方帕,慢条斯理拭去唇边朱虹,周身真气勃腾疾转,压下酣战沉伤在棋盘之上,沉稳放下一枚黑子。
“鬼麒主,来迟一步,谅必是幽界功成。但,算得太多,求得太繁,还是你一贯的缺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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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真君,交出帝弓虹!”
旷世之斗。尚未定音。强敌扰战,再添不稳。临近山巅之处,玄真君已然大耗元力,正欲再赞道元,却察妖邪之气,瞬间侵逼临身,迫不得已回身一望。
岌岌可危之际,只见清影宏掌倏出,先天罡炁划地为界,谨守玄真君身侧。一袭素雅黛蓝,闻人清苒眉蹙凝光,定视崇玉旨所化之狻魂剑兽,绝不允有半步逾越。
“是你这个黄毛丫头?!”
“菩提弓重要如斯,怎会没人守护……你是,云古道渊那位崇掌教?”
“现在的小姑娘,连对前辈的都不讲礼貌了么?”
暗忖除却前回与玄真君同往万堺朝城,并未与崇玉旨有过实质照会;而见对方神态凶恶,分明早就一眼认出其形,闻人清苒对上德谷上下,登时全无好感,再无客套刚硬回敬:“妖气染身,恶行昭彰。似你这等为老不尊的恶人,怎值以礼仪相待?”
“哼,玄真君前伤未愈,又须耗元对付波旬。你真以为凭一己孤身,就能挡下我们两人?”
冷笑未落,烽烟扫至。剑咫尺寡言无语,无神双目唯透漠杀,脚下沉步连踏,溅起一地飞尘,经过另外一侧,狠戾直劈玄真君头颅。
不过,面对邪道、杀剑双重进逼,玄真君虽暂住攻势,犹无浪费元功于二人身上之象。少女翩跹化影,指若拈花无声一挡,瞬时拦下极恶兽妖焚,另外一边骈掌如铡,坚不可摧轻接单锋剑指。
“你?”
“能!”
利落一字脱口,秀心内力崩催。狻魂剑兽只觉肢接之处,元功强被吸纳一空。同一时间,剑咫尺剑指所凝,包括体内血闇之气,竟也同遭血苍穹吞噬殆尽,祛邪扶正融入少女本身,随之涓涓嫣红馨香真元,循环反导剑咫尺之躯。
“可恶!”
留身残存圣气汇合浑天清功,霎时间一并发作,剑咫尺只觉头痛欲裂,茫然失序弃战颠簸而去。不想尚未开始恶斗,同伴便已率先逃离,崇玉旨不明就里当下,却也清楚断然不得硬碰,唯有收剑疾撤山顶。
而在山脚之下,失序的剑者无绪奔走,闯入幽幽深林。野径尽头,另有一道明黄身影,扶伞悠然口吟诗韵,不急不缓漫步将至。
“一觉游仙好梦,任它竹冷松寒。轩辕事,古今谈,风流河山。”
通道两头,照眼一相对,纵不熟悉来人,剑咫尺闻声只觉心头陡然一松,昏昏沉沉倒落在地,全然不醒人世。
“沉醉负白首,舒怀成大观。醒,亦在人间;梦,亦在人间。”
脚步顿停,绣伞倏拢。来人英眉一紧,俯身近探伤者情况,像是出了超乎设想之变数,设法先替倒地之人封住伤势,随后意味莫测地浅浅一叹。
“血闇之气……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