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荣夫人那样的女流之辈都怀疑到了咱们严家人的头上来,更何况咱们英明的王爷了?”严老爷叹了一口气。
“前两次的刺杀,虽然与我们严家……”严纲还没说完,便被严老爷凌厉的眼神吓住了,话只说到一半便噎住了。
“纲儿!”严老爷冷声道,“虽然这里是咱们严府,但隔墙有耳,有些事情你还是莫要再乱说的好。”
“……孩儿知错。”严纲拜了一拜,算作赔礼。
严老爷不让严纲说下去的原因就在于,在座的人都是他们严家的骨干,虽然都是信得过的人。但眼下严家已经被王爷的兵马给围住了,他们必须慎而又慎,否则,那便是危及严府上上下下上万人性命的大事了。
他们的确曾经派出过刺客,而且前两次的刺杀都与他们严府有关,但严府并不是唯一派出刺客的。而这一次王爷遇刺,却是实实在在与严家没有任何关联的。只是,无论如何,敢于刺杀王爷,只要查出来,那严家定然三族不保。
“会是什么人呢?竟然敢袭击得胜归来的王爷,这不是自寻死路吗?”严纲气愤的一拍大腿,他很是恼火:不管是什么人,作出这种愚蠢的事情来,能让王爷受伤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可不管对方多么愚蠢,如今却牵连到了他们严家,严纲自然是恼恨非常。
“这些事情不是咱们这样身份的人能去猜疑的,一切自有王爷调查。”严老爷说道。
“父亲,可咱们严府难道就甘愿就此坐以待毙吗?”严纲不服气的问道,“咱们严府的家丁有数千人,再加上这两年收留的人……凑个万把人不难!”
“住嘴!”严大老爷勃然变色,严家的几个叔伯也异口同声的反对。“到底是年轻人啊……血气方刚,但切记不可意气用事!”严老爷叮嘱道。
“纲儿,你以为就凭咱们严府的家丁和随从,能够和王爷的那几千人抗衡吗?”
严纲听了,低下了脑袋,自家府上的人究竟有几分实力,他还是很清楚的。府上的家丁虽然也有一部分习过武的,但比起庐陵王的部队而言,那就是三脚猫的功夫。更何况人家那是正规的作战部队,家里的奴仆和豢养的流民,不过是一群讨生计的人,如何能与讨伐黄巾、大败鲜卑的铁血部队为敌?
“王爷……始终是当今圣上的亲生儿子,那是有皇家血脉的人,哪怕他没有任何理由就要咱们严家灭亡,咱们能说不吗?哪怕天下再乱,咱们也不能行那大逆不道的事情!”
“这个,孩儿明白。”严纲小心翼翼的回答着,心中已然没有了底气。
“哼,你明白就好。”严老爷冷冷的哼了一声。
“那……”严纲依旧有些不死心,“要不要孩儿想办法联系一下在易县的公孙瓒大人?让公孙瓒将军替咱们严府求求情?”
严老爷在心底里叹了口气:他这个大儿子头脑过于刚直,虽然是个猛将的材料,但很明显不适合做严家的家主。
“兄长,你糊涂了,”严家的二子说道,“王爷既然都包围住了咱们严府,如何能让咱们传递任何消息出去?更何况,那样做岂不是让王爷更加怀疑咱们,引火烧身吗?”
严纲不满的瞪了他二弟一眼,但心里却又觉得颇有道理。
“你二弟所言没错,”严老爷也说道,“眼下咱们要尽量表现得恭顺,绝对不能让王爷有一丝一毫的不满,否则,惹火了王爷,莫要说是公孙瓒将军,就是公孙域老太守也保不下咱们严家来。”
“……哼,公孙域那老狐狸,只怕他回到辽阳以后,反而会对咱们家落井下石!”严纲冷着脸说道。
“……”严老爷不再说话,他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要严家有一举一动,只怕都会落入庐陵王的眼中,所以任何的轻举妄动都只会授人以柄,害死严家人的。
“那田家莫非也?”严纲脸色越发难看起来。
“那是自然,”严老爷点了点头,“想必此刻他们家也一样被王爷封锁了起来……这一次若王爷铁了心要动手,咱们严家和田家,只怕都难逃灾厄。”严老爷其实比任何人都揪心,王爷遇刺这件事情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却给严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那……莫非我们只能束手待毙了?”严纲捏进了拳头,狠狠的打在了一旁的几案上,他本来脾气就有些暴躁,此刻受制于人的感觉更是令他怒火中烧。
“听天由命吧。”严老爷闭上眼睛来,他心中却在思索着:世上任何人都应该会有被克制的敌手存在……那么,会有什么人能克制住王爷,拯救他们严家的呢?
“张安大人和李旻大人求见老爷!”一个下人跑了进来通报道。
“李旻、张安?”严家的众人议论纷纷:那可是王爷那边的将领,此时求见自家老爷,会是什么事情呢?只怕绝非善事。
“……”严老爷无奈的叹了口气: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两位将军会有什么事情呢?他此刻根本不能回绝这二人,听天由命吧。
“去,有情二位大人!”严老爷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