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琛伸手解下自己脸上的面具,一张英俊的脸缓缓露了出来,熟悉的面容倒影在我瞳孔内。
这一刻,我几乎停止心跳,连呼吸都忘了,从温溯告诉我沈沐琛死去的时候,我是不相信的,死都不相信沈沐琛会舍得离我而去,可日子日复一日的过,他终究没有出现,我不敢去想,不敢去触摸心里内心的伤。
因为,我不相信!
如今,他真真实实站在自己面前,悲喜交加的心情痛苦到辗转反侧,天知道我有多想扑到他怀里,天知道我恨死了他,刚刚故作的镇定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我不由自主的走向他,脚步不听使唤的走向他。
“啪!”
一枪打在我脚步,我整个人晃了晃,沈沐琛伸手要拉过我,温溯却早他一步将我拉入怀里,我恨透了他的威胁,恨透了他的招数,我拿过他的枪抵在我胸口,语气冰冷。
“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么时候?”
我声泪俱下,再也受不了爱而不得的凄凉处境,他到底明不明白,沈沐琛的死对我有多大的影响,长期压制住的痛苦有多心酸,漆黑的夜里,无尽的思念生生将我吞噬。
生不如死的滋味,他懂不懂!
然而,在见到他的刹那,我内心早就决堤溃不成军,筑起的高墙在见到他时全然崩塌,就算此刻死在他怀里,我至少也是幸福的。
因为我在他怀里。
如今,温溯一遍遍的将我拖住,阻止我上前,这和我杀死又有什么区别。
“小虞儿!”
沈沐琛声音颤抖,身体早就不由自主的走到我们身边,神情酸楚痛苦,我知道,我明白,他的感觉和我一样的。
此刻的我们仿若是地平线上平行的直线,强制被拉直的痛苦,就像一把刀狠狠的插在我们心宛上。
“痛苦么?呵呵,我终究也要让你尝尝的心底的痛苦,可是,还不够……。”
温溯的目光变的阴厉,从眼底透射出来的寒光将空气滞带住,他的手已然扣住扳扣,我迅速将目光转向沈沐琛,泪流满面的唇角动了动,就像当时在车里,我的唇瓣分分合合在他眼底落下。
我真的已经受不了这样的痛苦,无法承受!
“住手,你不要动她,有什么冲我来!你别忘了,当初伤害温语的人是我,和她又有什么关系!”扳
沈沐琛紧张的看着我,隐忍的额头青筋直跳,在看到我拿枪抵着自己的胸口时,他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温溯缓了一下情绪,松开了扳扣上的手,就在同一时间,我拿着枪的手辗转跨入扳扣处。
“陆子虞,你敢死,你敢这么做,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沐琛急了几近咆哮,几个大步走近,一个枪声稳稳的阻止他上前的步伐,我痛不欲生的对着他摇头,想想伊雪和连城易的模样,我不知道温溯会怎么对付我们,可是,我真的没办法继续这样痛苦下去。
如果注定是惨剧,我又何苦身临其境走一遭。
“对不起,对不起——。”
“子虞,不要,你不要,你还有兜兜啊,你忘了吗?你难道不想让他叫你一声妈妈吗?你难道不想再抱抱他吗?你难道舍得丢下他,丢下我吗?”
夏子曦哭的声泪俱下,面对她的控诉,我心里又好得了多少,她几乎是哭着跪着爬到我脚边,扯着我的裙角。
“孩子不能没有妈妈!”
我悲痛欲绝的放下枪,身体就这么笔直的倒下去,沈沐琛几步上前拉住我的手腕将我拥入怀里,失而复得的痛苦,他已经不能在承受,在我离开的几个月里,他又好的了多少,痛苦和折磨他又比我少得了多少。
“小虞儿。”
沈沐琛颤抖的抱着我喜极而泣,“不要离开我。”
我肝胆俱废,熟悉的味道充斥在鼻尖,暖暖的温度实实在在抓在我手心,泪水决堤的瞬间,我死死的搂住他的脖子,深怕他下刻就会消失。
“我不能在失去你,真的不能!”
“不会,不会,你不会再失去我!”
我们两个都开始无语伦次,痛苦的离别,肝肠寸断的相遇已经让我们身心俱疲,拥抱住相互的真实温度却还是不够,远远不够,哪怕揉入骨血也是缺憾的。
失去的痛苦,我们彼此都不能够再承受。
可温溯又岂会如此放过我们!
此时,陆熏然已经几步上前,凛然的将夏子曦扶了起来。
“温先生想必不是叫我来看戏的吧!”
“该轮到的时候,自然会轮到,就让她们温存一会。”
温溯的目光下意识落在我和沈沐琛身上,我惧怕的往沈沐琛怀里躲,沈沐琛温柔的安抚我的,示意我不要害怕,如今我已经被他保护在怀里,他的顾忌自然会少一点。
与此同时,一声稚嫩的童声喊了一声“妈妈。”
我和夏子曦同一时间顺着声音的源头望去,下一刻,我腿软的倒在沈沐琛怀里,夏子曦几乎晕厥。
视线的不远处,兜兜被绑着悬挂在空中,一个粗粝的绳子绑在他腰间,将他从房顶挂了下来悬在空中。
只见他挥动着小小的双手,铜铃大的眼睛无辜又好奇的眨巴着眼睛,可爱的模样恨不得抱住他亲几口,可时下,他却被绑在空中。
“温溯,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能对付一个孩子!”
我声嘶力竭的指控,温溯充耳不闻,如果能得到他想要的效果,手段卑劣又能怎么样呢,过程如何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了。
“熏然,你快点,快点救救兜兜,那么粗的绳子绑在他,他会疼的,会疼的。”夏子曦用力的捶着他的胸膛。
陆熏然面色阴冷,四面八法的寒气直射而出,他却半点动不了,眼神下意识转向手腕上的手表,神情冷漠。
见他这样,我的心跟着沉了沉,一旁的沈沐琛和陆熏然是一样的,视线都是不由自主的望着手腕上的手表,像是一只手表就能决定兜兜的生死。
可是我不能淡定,我和夏子曦几乎是同时冲向兜兜被吊着的下方,深怕一个不稳他就会掉下来。
“够了。”
温慕从两个男人中间走了出来,神色复杂的望着温溯,“还不够吗?”她又问。
温溯不予理会,他想做的事情又有谁能阻止?就算有他也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他不介意颠覆全世界,只为摆正一个温语。
以前,他以为只要她受伤了,就会主动回到他身边,所以他纵容她,任由她喜欢别人,他一心等着她回头,只要她回头,就能看见他一直守候在她身边,可万万没想到,他的放纵会让她失去生命,早知如此,他宁愿禁锢她,让她恨透他,他也不可能放任她自由。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们去死,统统去陪她。
“不够!”
温溯冷冷的回答,偏执的口吻已然在癫狂的边缘。
“她已经死了,值得吗?”
温慕哀伤的反问,脚步走近他。
“值得!”
温慕怅然一笑,痛苦而纠结,终究她是对的,他说什么也是不可能会爱上温慕的,他心里藏了一个温语,又怎么会放得下一个温慕。
在爱情的世界里,我们都错了,错的离谱,后知后觉,才发现最好的爱是给你的成全。
温慕抓起手边的裙摆,伸手用力一扯,一半的裙摆撕碎被她仍在一边,露出纤瘦的小腿,一颗红痣稳稳的落在温溯眼里。
温溯浓眉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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