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鳕耳边低声说了“我等你下班”后麦至高带着黎宝珠往楼上走去。
从麦至高那里听到温礼安的表演场地时梁鳕心里稍微松下一口气,如果她注意一点的话,她和温礼安应该不会有遇到的机会。
拉斯维加斯馆分为四个区,这四个区以消费数额为标注,五百比索为普通区,依次是一百美元、两百美元、五百美元。
五百美元为拉斯维加斯馆最顶级消费区,这个消费区就处于俱乐部最高楼层,一直以来,“我刚从拉斯维加斯馆顶楼喝完啤酒回来”被视为荣耀,温礼安就在这可以缔造出荣耀的场地表演。
而梁鳕就在普通区,四个区域被区分开,服务人员不同、管理人员不同、表演者不同、酒水不同。
拉斯维加斯馆明文规定:所有服务人员不能跨过各自区域。
九点半,梁鳕和晚班服务生完成交接工作。
三个小时下来,一切还算顺利,也有客人把酒杯推到她手上,除了日本客人发了小牢骚,其他客人很好说话,她甚至于从一位美国客人手上拿到了小费。
一出更衣室梁鳕就看到等在那里的麦至高,据他所说九点五分温礼安表演完,九点十分他就在等在了这里。
连续三个周末麦至高都会出现在德国馆,固定位置、固定时间拍下她的啤酒,麦至高很懂得和女孩子们相处,要和这样的人混熟很容易。
“我送你回家!”麦至高用宛如呵老友打招呼的语气。
故意忽略欲接过她包的手,梁鳕只习惯把包交到另外一个人手上。
手不动声色收回,麦至高和她肩并肩走向停车场。
这阶段他还说了关于黎宝珠和温礼安的事情,今晚黎宝珠和那些为了温礼安买了顶级套餐的女人一样,离开时垂头丧气,至于精心准备的花最后到泊车小弟手里,而那位大堂门童更是大走狗屎运,一位外国女人把准备送给温礼安的袖扣丢给了他,那袖扣市场价不下五千欧。
到了停车场,麦至高打开车门,迟疑片刻,梁鳕坐上车,麦至高的大献殷勤图的是什么她怎么会不知道。
以前在海鲜餐厅工作,回家时差不多清晨时间,那时梁鳕不需要担心自己安全问题。
周末她会选择搭车,两公里十卢比是有点贵可它能确保安全,下了车就是哈德良区,哈德良区的混混们很少会惹住在附近的姑娘,大家都是熟人也是穷人,有时真碰到了给他们一百比索就可以解决了,天使城多地是姑娘能帮他们解决生理问题。
九点半是需要搭车回去的时间点,心疼那十比索梁鳕会厚着脸皮坐上麦至高的车,他喜欢送就让他送,只要不收他东西就可以了。
眼下她在拉斯维加斯馆的工作也不知道能不能干久,她不能担保接下来的客人都像今晚的客人那么好说话。
目前,能省下就省,她下个学期的学杂费还没有着落呢。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我现在没什么事情干”的麦至高每个晚上都按时送梁鳕回家。
这一个礼拜梁鳕在拉斯维加斯馆的工作还算顺利,关于如何巧妙拒绝客人邀请她也越来越顺手。
一个礼拜过去,梁鳕拿到四十二美元工资。
拿到工资次日,她去了梁姝呆的澡堂,这里不得不提一下,离开澡堂时兜里的四十二美元变成了三十二美元。
那十美元去了哪里呢?给梁女士还债务了。
这个礼拜梁女士曾经三次打算从澡堂偷偷溜走,但无果,这也是这次为什么她一离家出走就一个礼拜的原因。
每次被抓回,梁女士一再和那些人强调“我女儿孝顺又有责任心。”
澡堂一边放着垃圾桶,梁鳕当着梁姝的面,把纸袋里的番石榴狠狠丢到垃圾桶里去。
那可是梁女士最爱的水果,番石榴的价格可以买到最小包装的大米。
日当正午,头顶上的日光让梁鳕天旋地转,站停在哪里,那只手轻扯她衬衫衣袖,手使力一晃,甩开。
“妈妈先回去了。”听上去声音还是有点内疚的。
梁鳕别开脸,再转过头去时,梁姝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街的尽头。
简单的遮日棚,零零散散经过修剪的盆栽,配两张长椅就可以充当街心公园,梁鳕在其中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
街心公园对面是天使城唯一较为像样的商场,在这里可以买到高级布料、外国化妆品、商场也有咖啡厅,小型电影放映室,来到这里消费的绝大部分是在克拉克度假区度假的旅客。
商场前的街道整理得很干净,停在商店门口大多数为私家车和商务车,在那些私家车中就数那辆粉紫色宾利最惹眼。
穿着制服的商场保安一次又一次把围着粉紫色宾利车转的孩子赶跑,撑着乳白色洋伞的女孩从咖啡馆走出来,保安弯腰弧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五,弯着腰接过女孩给他的小费。
女孩开着车扬长而去。
那女孩梁鳕认识,天天到拉斯维加斯馆来,跟在麦至高身边很有礼貌,会主动和服务人员们打招,进旋转门时麦至高总是深怕她被旋转的门页磕碰到,会用身体垫着门页一边提醒着她“宝儿小心点”。
宝儿,宝珠,实至名归。
商店门口一些车开走了,新的车又开进来。
一旦新的车进来,在街边卖椰子的就一拥而上,在这一拨人中每次跑得最慢地都是那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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