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保住自己爸爸妈妈留给他的房子。
何乐而不为。
不再理会女人,薛贺往着自己房间,现时间还早,再睡三个小时绝对没问题。
迷迷糊糊间,薛贺听到若干声音,侧耳,那应该是梁鳕和楼下委内瑞拉小伙子的交谈声。
委内瑞拉小伙是忍受不了寂寞的人,午餐时间差不多到了,他决定去叫楼上的邻居一起午餐,按下门铃,结果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女的。
上次之后,委内瑞拉小伙一个劲儿和薛贺追问在他家里见到的亚洲女人。
被问烦了,薛贺就随口扯出一句,“那是有夫之妇,丈夫有外遇,这导致于她做出了奇怪的行为。”坦白说,在扯这个谎言时薛贺内心没有半点愧疚感,那个女人撒的谎更多。
薛贺随口说的谎,外加给他开门的女人一副楚楚可怜的长相,天生热心肠的委内瑞拉小伙觉得有义务朝这位“丈夫有外遇”的女士伸出援助之手。
委内瑞拉小伙声音真诚:“女士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东方女人,”“女士,这个世界可爱的男人多的是。”“这个屋主包括他的委内瑞拉邻居就是这些可爱的人之一。”
薛贺挑了挑眉头。
果然,直性子而且坏脾气的女人给出:“先生,你口中委内瑞拉邻居指得是你自己吗?如果是的话,很抱歉,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可爱,我第一讨厌周末在家里还穿着紧身衣的人,第二讨厌是过了三十岁还穿着印有卡通图案的男人,先生你两样都占据了。”
“……女士,我还没到三十岁。”
“可你长得像三十岁。”
扬起嘴角,但很快扬起的嘴角在梁鳕的那句“以及,这个房子的主人也没有任何可爱可言。”收起。
没有任何可爱可言那为什么还频频往他家里跑,翻了一个身,这个插曲并没有阻挡住浓浓的睡意。
中午时间,日光垂直,靠在房间门框处,在几分睡意的驱使下目光在那厨房里的女人身上游离。
客厅和厨房之间采用的是拉闸式门,二分之一空间里呈现出年轻女人苗条的背影,背影忙碌,收拾厨房的动作无比自然。
自然到什么程度,自然到……
薛贺捏了捏眉骨,厨房里的那个女人是有夫之妇。
也就刚刚移动脚步,从厨房里就传来了:“我给你换了新牙刷,你之前的牙刷我丢掉了,那对牙龈不好,你刷完牙就可以吃饭了。”
你听,不仅动作自然而且连说话的语气也十分自然。
抚额,不能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那对他没好处。
薛贺从浴室出来时,厨房里已经没有人,餐桌上放着蘑菇意面、南瓜浓汤、碟子刀叉,水,该有的基本上都有了。
午餐过后,薛贺倚在天台围栏上,这是他近阶段常做的事情,沿着天台南面的钢梯就是海滩,那倚在天台围栏上的男人乍看就像在欣赏海景,或者是在看着海滩上穿泳衣的美人儿。
是那样吗?说不清,只是在这段时间里他脑子里隐隐约约会浮现出苍白的女人面孔。
现在,那个女人就在薛贺眼前所及之处,正直午餐时间沙滩上没有什么人。
她着浅色衣裙面对着海面,迎面而来的海风吹起了她的裙摆,让她看起来像是一匹舒卷的云,仿佛下一秒就会沿着蔚蓝色海面,飞往天空。
出神望着,时间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沙滩上人逐渐多了起来,那朵浅色云朵被各种各样色彩鲜艳的泳衣所覆盖,再去找寻时已经不见踪影,怅然若失间——
一抹浅色身影飘至眼前,正沿着楼梯一节一节往上。
那声“梁鳕”叫得很自然,也许那跟他偶尔会在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有关,薛贺想,和那声叫唤声一般自然的还有脚步,脚步紧随梁鳕。
似乎,那串跟在她背后的脚步惹恼了她,加快脚步打开门,想把他关在门外。
三步并作两步,在门关上之前膝盖顶在门板处。
很明显,他的行为让她很不高兴。
“梁鳕,我们谈谈。”目光往着那手腕处的绷带,说。
“不需要。”冷冷回应。
关上门,薛贺单手把梁鳕拦住玄关处,让自己的表情尽量显得柔和,说:“或许,你需要找个人聊天。”
那双落在他脸上的眼眸很平静。
“我是说……”顿了顿,抹了抹脸,见鬼,从杂志上学到的那些说辞此时被他忘得一干二净,“我是说……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我很乐意充当一名倾听者。”
“无聊。”还是冷冷的语气。
“梁鳕——”薛贺站直身体。
“是不是在你眼里,那个常常出现在你家,给你做饭打扫卫生的女人是那类在活在丈夫的光环下的主妇,她的那些不正常行为也许是生活空虚所导致,长时间的生活空虚导致于她举止行为十分怪异。”眼睛直勾勾的,“在这些怪异的行为后面不排除和心理疾病有关,于是你在网上搜寻了大量的资料,已经在面对这类人应该拿捏的分寸。”
倒退一步,眼神嘲讽,“现在,学以致用的时间到了,很快地你就会把话题引到我的左手腕上。”
这番话让薛贺听得有点尴尬,的确,他在网上搜寻了大量针对年龄段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的主妇们精神状态的资料。
“接下来,你是不是要以老朋友的语气告诉我,也许可以尝试接触一些专业机构。”
眼前的女人无论从表情乃至语气都和其丈夫一般无异,冷漠,事不关己,咄咄逼人。
“如果你想保住你妈妈的房子的话,就要管住自己的好奇心。”梁鳕的目光落在挡住她的那只手上:“让开。”
薛贺收回手。
“我困了。”回归到以前凶巴巴的语气。
做出你请便的语气,薛贺目送她进入自己房间,想起自己床上的若干臭袜子,薛贺慌忙追上去,再怎么说这女人的丈夫也是百亿俱乐部会员,平日里自然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
“砰——”结结实实的一声把薛贺挡在门板外。
那扇门直到夜幕降临依然紧紧关闭着,经过再三考虑之后薛贺来到房间门口。
也许他应该叫醒房间里的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梁鳕中午没吃饭,以那种状态,说不定早上也没吃饭。
手也就刚提起,门铃声也响起了。
门外站着前来接妻子的丈夫,这位丈夫手里还拿着一件女式外套,咋看还真像是把孩子托付在邻居家的家长。
招呼也没打一下,温礼安越过他径直往房间走去,打开房间门再关上房间门,就好像他才是这个房子的主人。
薛贺继续整理样稿。
沙发挨着房间墙,房子是老房子,隔音设备十分糟糕,即使房间里的男人声音压得很低,但还是一清二楚,“噘嘴鱼,谁让你在别的男人房间里睡得这么香的?”声音再稍微加大一点“梁鳕。”毫无反应,声音再加大一点点“梁鳕,我来接你回家了。”
片刻——
数声梁鳕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反应之后,男声附带上一点点的气急败坏,“梁鳕,你该不会想耍赖吧?我们约定好了,白天可以呆在这里,晚上得和我回家。”“梁鳕,不是只有你才会发脾气,再不起床的话我就要用那些臭袜子熏你了。”
终于——
“别吵。”恼怒的女声叱喝着。
“马上给我起床!”
“我肚子饿……”恼怒的声音转换成软软黏黏的声音,像极了备受宠爱的孩子在和自己的家长撒娇。
“你都没吃饭吗?!”现在恼怒的变成男声。
软软柔柔从鼻腔里哼出的那声“嗯”让薛贺强行把注意力从一墙之隔的那个世界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