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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银蝶比紫烟要活跃很多,她怎么也想不通,一开始钟意如此看重的点心方子,还有打鸡蛋的秘密,钟意居然会对陈大有和盘托出,还邀请他改日去登门,这么说来……
“姑娘,那点心的方子,你真的不看重的话,给了奴婢吧,奴婢也学着做点心玩。”
钟意嘿嘿一笑,说道:“你去问罗成或者蔡良不就得了?咱们还真没什么方子。”
银蝶语塞,只好拿话混了过去。
没走几步路,银蝶又对钟意说:“姑娘说不罚那偷方子的人,是吓唬那掌柜吧,回去肯定要赶他走!这样姑娘也要忙起来了,让奴婢给姑娘分分忧,就让奴婢,为姑娘管账本吧!”
钟意看了银蝶一眼,问道:“以前在那小院里,银蝶管我的什么?”
银蝶说:“管着姑娘的箱笼首饰,所有衣服,还有姑娘的银子。”
钟意点点头,“那你还管我这个。”又对紫烟说,“你以前是管我饮食起居的吧?”
紫烟点点头。
钟意说道:“你俩以后都做回我的贴身丫鬟。”
紫烟略带疑问,“姑娘,那厨房那头……”
钟意笃定地说道:“你放心,我有一种直觉,那蕙娘一定会找咱们,而且就是这一两天。”
银蝶欢喜地说道:“姑娘叫我还做以前的,那姑娘的钱,都是奴婢收着的了?”
钟意点点头。
银蝶欢喜地说道:“那回去奴婢就把账本取出来。”
“是我的钱,不是白鹤楼的账。”钟意瞥了银蝶一眼,“你只管着我的工钱就好,我每月二两银子的工钱,都在我屋里一个小匣子里。以后我要买什么,用什么,就管你要。”
银蝶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姑娘还是不乐意她去看账本,为了限制她,姑娘把紫烟都从厨房上撤下来了。
又听到钟意说:“总在酒楼里住着也不好,我打算在附近赁一个小院,每日去白鹤楼巡视,紫烟陪我去,银蝶在家帮我管着院子就好。”
银蝶急了,忙忙地说:“姑娘也带我去白鹤楼啊,姑娘整日都在白鹤楼,我一个人在院里,还怎么做姑娘的贴身丫鬟?”
钟意又瞥了银蝶一眼,这从摘星阁到白鹤楼的几步路,她看了银蝶好几眼,越发觉得这丫头心里有鬼,哪有一个丫头如此着急地要贴在主子身边的?她可不觉得这是忠诚的表现。
已经到了白鹤楼,钟意不再和银蝶交谈,这个晚上,她还要和另一个人深谈一次,仔细问问他,到底是为什么要偷方子?
钟意交代过,晚上的集体会要等她从摘星阁回来再开,于是众人看钟意回来了,就自动站成一排,等着听钟意“训话”。
钟意没说什么,就让大家早早散了休息,“中层会”也开得很简单,说了几句话,钟意就让紫烟他们散了,独独留下了罗成和蔡良。
钟意仔细地看着这两个人,平静地说:“晚上摘星阁那边也卖点心的事,你们都知道吧?”
蔡良立刻急忙忙地抢先说:“掌柜,我早就说配方被人偷走了!”说完他就像意识到什么似的,发现掌柜只留下了他和罗成,就立刻指着罗成说:“掌柜,一定是这小子偷了配方!”
钟意不说话,看了看蔡良,又看了看罗成,说道:“罗成,你有什么话说。”
罗成看了钟意一眼,又看了看蔡良,不说话。
蔡良急得立即起身捏住了罗成的领子,“你小子,到这个地步还瞒什么!赶紧承认,不要拖我下水!”
钟意冷冷地看了蔡良一眼,蔡良受到钟意的气场压迫,不由自主将那手松开了,颓丧地坐下来,说道:”掌柜,不是我。”
“不是你,你解释什么?急什么?”
蔡良听钟意这话,更急了,指着罗成一叠声地说:“掌柜,一定是罗成偷的!”
钟意却慢条斯理地说:“蔡良,我记得之前开会时,你就问我要了好几次点心的方子,尤其是那两种软糕的。”
“不,不是的!”蔡良急得鼻尖沁出了一层汗,“真不是我!”
“好吧。”钟意说完就站起身,“既然你说不是,那就再说吧。”也不看两个人,就自己回屋了。
过了半刻钟,钟意从房里出来,隐隐还听见蔡良在厢房质问是不是罗成偷了方子,如果不是,到底是谁,不要陷害他,掌柜已经怀疑他等等这类气急败坏的话。
钟意穿过厢房,走到后院,站了一会儿,一个黑影就出现在她的身后。
钟意转过身,对那黑影说:“罗成,为什么?你给我个理由就好。”
罗成发着抖,要对钟意跪下去,钟意连忙扶起来,说道:“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件事一笔勾销,谁也不会知道。”
“掌柜、掌柜……”罗成哭了。
“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我相信你。”钟意诚恳地对罗成说,“我相信你不会做那样的事,你一定有你的原因。”
夜色凉如水,白鹤楼后院水井边,罗成泣不成声,对钟意坦诚了一切。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