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跟他那边牵扯过多。”
再组家庭虽然麻烦些,只要新姥爷那边分家,自然没有那么多麻渣事。新宅子就写李大柱的名字,那个新姥爷也会低姥姥一头,乖顺些个,这是做的万无一失的打算。
听外孙女连这些都考虑到了,显见得这心思老早就起了,姥姥没吱声,却在内心自问,自己就那么讨人嫌么?唉,心里总是有些芥蒂的。
丽娘瞧出她心里起了疙瘩,叹了口气:“花大妈讲过那么一个真人真事:有一个四十岁的妇人,丈夫去远地服外徭,一走半年多,儿子们是分家单过的离得远了些,整四天隔壁邻居没见她人影,还以为是走亲戚去了。结果第六天闻到她家里发出腐臭异味,破了门进去查看,才发现不知何时何因她已死在床上,尸体都已生蛆开始腐烂。”
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丽娘倒是没掰瞎话,花大妈走街串巷知道的事不少,总爱讲给她听,唯独这件事对她的触动最大。
“故意吓我----花大妈咋没讲过这事给我听?”姥姥白了脸。
丽娘两眼望天,明明就信了偏还死鸭子嘴硬,“不信自个儿去问花大妈,还在桃花镇时讲的,就是连婆子上门闹过之后讲的,她应该还记得。”
连着做了两天的思想工作,姥姥的态度有些松动,丽娘明白她是动了心,那接下来就要和李大柱好好谈谈了。
“嫁你姥姥?”李大柱乍一听,大吃了一惊。
他第一考虑到的,是姥姥会怎么想:“你姥姥咋说?会不会以为我们嫌弃她,不愿意奉养她了?”
“姥姥开始心里也有疙瘩的,后来也想明白了。就算姥姥嫁了,难道我们就不管她了么?”搞不好操心的还更多呢。
抓抓额角,李大柱有些烦恼,街坊邻居会怎么看待这件事?还不得以为父女俩是变相的赶姥姥出门呢。
“买个宅子不是问题,重新给姥姥兴个家,也不是问题,问题是周围的邻居要嚼舌根了,你爹爹我,怕是要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了!”李大柱苦着脸很烦恼。
将自己的岳母嫁出去,怎么想怎么怪异,嫁自己的亲生娘,都要莫大的勇气顶着各方的压力,何况是隔了一层的岳母?
“姥姥才四十几岁,还年轻着呢,总不能一直孤老到入土吧?嫁了人,万一再生个争气的舅舅,姥姥这一辈子才算真正有靠!舅舅再出息点,姥姥说不一定能当个老封君呢!”
李大柱哑然失笑,丽娘这脑子里都想的啥?想得太天真了,净将事情往好的方面想了。万一找的男人是个不当事顶不起的,父女俩不是给自己多找个长辈供着,头上多压一座山。
这事还是得等廖老祖母回来了,看看那两个男子是什么样的品性,如果有姥姥中意的选一个,这事就可以定下。置办宅子,收拾房子购买家具,姥姥的婚事啥的咋个办,着实还离得远了点。
正月二十的阳光和煦,丽娘在院子的花树旁铺上毯子褥子,将喂饱的小泥巴放上去,阳光不烈可以多晒晒,怕刺激到他眼睛,头顶支起个天蓝色的纱蓬。
“叩叩叩”大门响了,看看厨房里忙碌的几人,丽娘起身去开门,门还没完全打开,长孙宣就侧着身子挤进来了。
微耸鼻子嗅几下香气,这才将目光放在微讶的丽娘脸上,没等她开口问,已经先出声:“十五那日,我酒醉后忘记一件事。”
还有什么事?丽娘先请常理的父母官在桂花树旁坐下,上了茶水摆上点心、茶果,姥姥和慧娘、三娘出来见礼后自忙,也没多余的空闲来招呼长孙宣。
丽娘大眼盯着长孙宣,想听听他还能有什么事,踩了一脚,也请了一餐赔礼道歉了,难道还要索赔医药费?她自认没那么大的杀伤力。
慢条斯理的喝几口茶,长孙宣也没摆出一副嫌弃这茶滋味的神色,丽娘家最好的茶叶就是这三等的普洱茶,现在的叫法是“普耳”,是译音。
这人,性子咋这么慢?办公时间也这样,那得积下多少公事!丽娘沉不住气了:“您---能不能先说说到底是何事?丽娘这心里直打鼓。”
半眯着眼,捻块荸荠冻糕丢进嘴里,动作很精准,长孙宣细细嚼了咽下,才缓缓开口:“我的靴子!第二日才发现我将自己的靴子落你家了。”
提着的心落下了,丽娘有些气恼,不就双鞋子,还以为是天大的事!搞得气氛如此紧张,一双旧靴子还金贵得不行!故意消遣人吧?这人恶趣味咋那么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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