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推心置腹的人。”韩芸萱缓缓地道:“我不知道四哥为何为难,心下又有什么打算,但我决不是来为难四哥的,四哥若现下不想说就不要勉强。只是夜长梦多,六哥的案子恐怕拖不得了,妹妹是来求四哥帮忙的。”
韩敬棠苦笑道:“妹妹太看得起我了,事到如今我又能帮得上什么忙。”若这件事情当真好解决,他又怎会把自己关在书房中自暴自弃,怎会眼睁睁地看着前途无量的六弟替他顶罪?
昨日分别时,六弟的那番话还在他耳边不停回响。
“四哥到现在还看不明白吗?今日之事是有人布了局存心要害你,你若不马上离开,等他们发觉异常你就走不掉了!趁着还有点时间,四哥赶快和我换了衣服,跟着我身边的砚青从小路离开吧……我不能和你一起走,这里总要留一个人承担罪名,我若也走了,少不得他们手中还有其他证据栽害于你。”韩敬翔年轻的面孔上一片惨白,紧紧抓着他的手道:“四哥,不要再相信大堂哥和三堂哥,他们即便不是主谋,也和这事脱不了干关系。若母亲能救我自然好,若真救不了了,你们就当……还请四哥在姨娘面前替我略尽孝道,我也就能无憾了。”
回想罢,韩敬棠已双目赤红,心下羞愧不已。
自小,他便被父亲拿来和庶弟相比,翔哥儿虽只比他小一岁,却天姿聪敏,什么都是一学就会一点就通,父亲自然高兴不已,母亲看着也十分喜欢,还亲自去和孙姨娘说,不要因为出身的原因而耽误了翔哥儿的未来,将翔哥儿抱到身边和他一起教养,。
他初时也喜欢这个可爱的弟弟陪着自己一起习字读书,有了好吃的好穿的总是要给他留一份,但渐渐地,父亲的目光,母亲的爱护,众人欣赏称赞的言辞,都越来越多的落到了翔哥儿身上。
连家学里的先生都说翔哥儿好学问、知礼义,是最有可能取得功名的韩家子。
大家也说他会是父亲之后,最有可能光耀韩家门楣之人。
他开始对翔哥儿有了一种无法宣之于口的介怀。
甚至听信大堂哥和三堂哥的挑唆,觉得他和翔哥儿之间嫡庶有别,和翔哥儿这个庶弟玩在一起是有**份的事情,待翔哥儿慢慢冷淡起来。
有几次翔哥儿走到他院子,想和他好好谈谈,他也都用借口避了。
那时,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直到翔哥儿赶到芙蓉馆,替他留在那儿,他才知道自己何止是大错特错,简直是蠢不可及。
怎么那段时间他就鬼迷心窍,信了那些不怀好心的人的话,却远离了真心待自己的手足兄弟呢?
他无法原谅自己的错误,又没有勇气说出真相。
他怕看到父亲母亲失望的目光,也怕妹妹弟弟会瞧不起他。
只能把自己关在书房不见任何人。
他是个懦夫。(终于把昨天的补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