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好,她们苏家的名声就要臭了。
再说,也不是可以悄无声息就被发落掉的外人。
“你先别忙着哭,哭有用吗!”韩老太太总算板着脸张了口,道:“你这个表侄女的父亲,是乡下有名的破落户,小时候就爱上屋揭瓦,偷鸡摸狗,什么事情到了他的嘴里,都能黑白颠倒,有理无理都能给他讲出三分理来,是以宗族里的亲戚们多数都远着他家不轻易搭理,也不知道你父亲这回怎么会选了她过来……但人既然来了,事情也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得好好待她。”
“老太太,这怎么成……”韩大太太瞪大了眼睛怔在那儿,连哭都忘了继续,只觉得一颗心直往冰窖里坠。
“这怎么不成?”韩老太太却像是醍醐灌顶了一般,转瞬间就想通了,语气自然道:“她和你同是苏家的女儿,彼此知根知底,她嫁进来做姨娘,总比让别个不知底细的狐狸精进来的好不是?你现在年纪也大了,自然留不住老大,与其和他闹得更生分,倒不如退一步,索性就大方地抬了你这个表侄女,反正任她怎么闹腾,也只能是个姨娘了,再大也大不过你去,这个家里最后拢共还是你说了算的。”
韩大太太心口如针扎一般的疼,待她还要再说话,韩老太太就皱了眉头道:“老大媳妇你可要听话,这当口千万不要犯倔,不然可有得你后悔的。”
“……是。”
韩大太太见韩老太太主意已定,也晓得她素来是个浑的,做事向来想一出是一出,没有半点章法,知道自己说不服她,只得将一口气憋回肚子里,心灰意冷地回了自己的紫薇院。
但她心里却开始翻江倒海,一会儿想到丈夫的无情无义,一会儿想到婆婆的不靠谱,一会儿想到不争气的几个儿女,又一会儿想到韩二太太高傲轻蔑的神情,到底是心气难平,当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热,生了满嘴的口疮。
陆妈妈和石榴等几个人仔细看护了一宿,韩大太太仍旧高热不退不见好转,便赶忙请了李大夫过来看诊。
李大夫冒着寒风过来为韩大太太诊看完毕,开了副去热消炎的方子,叮嘱一日三次煎服,又道这病情来得太突然,虽不是什么大病,怕是也要拖些日子才能好利索。
陆妈妈去玉澜院送消息,韩大老爷连她的面都没见,只让一个小厮出来说声知道了,叫她们细心点看护,别的一个字都没说。
稍晚,韩二姑娘知晓了这前后的事情,立刻火冒三丈地跑到苏家表小姐暂住的客院去大吵大闹,骂了十分难听话来。
不知道是哪个心思伶俐的下人,跑去给韩大老爷通的风报的信,韩大老爷很快也赶到了客院,当着众人的面打了韩二姑娘一巴掌,下令禁了她的足,并且当天就给苏家表小姐换了个单独的院子,起名叫樱花院。
躺在床上的韩大太太知道后,病中犯了急气,急怒攻心之下,人竟昏了过去。
西园一下子乱了套。I9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