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化为月饮之地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
黑翼公面色阴沉的话语打断了Saber举剑时闪过的回忆,无形的压迫力直面而来。
Saber甩甩头,把那阵别离的惆怅从脑海里驱逐,魔力吞吐催动,就要将黑翼公斩下。
「Saber、稍待片刻——时钟塔与二十七祖的关系颇为微妙,我身为名门索菲亚莉之女,必须先根据黑翼公的解释来做出相应的行动,不然容易被人捉住话柄」
索拉朝Saber发出了暂且按兵不动的念话,接着转身冷冷地盯着黑翼公,恨声质问道:“阁下对索非亚莉家族施以如此狠辣的手段,难道是想和魔术协会宣战吗?”
倘若是时钟塔的其他寻常魔术师,黑翼公大可不必理会。死徒二十七祖与人类本来就处于蛇与青蛙的食物链位置,遇到这等遭遇只能忍气吞声地自认倒霉。但索菲亚莉家族却是魔术协会水面下拥有巨大势力的名门,协会总部、伦敦的时钟塔在神秘学上分为十二学系,其中降灵学科的历代系主任就均由其家族担任,如果把黑翼公对索拉的攻击视为对魔术协会的挑衅也未尝不可——魔术协会也是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到二十七祖的少数势力之一。
黑翼公喜好从事社交活动,自然不像那些一直躺在棺材中坐井观天的死徒般盲目无知。但他对魔术协会的忌惮也没有到当场退缩的地步,冷笑道:“据我所知,你的哥哥才是索非亚莉家族的继承者吧?我可不信他们会为了一个连魔术刻印都没有的家族子弟强出头。更遑论对魔术师这种群体,吾是再清楚不过了,那群只会在实验室钻研新产品的废物即使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着子嗣被吾屠尽的风险与我为难。”
“你——”索拉面罩寒霜,胸脯随着急促的呼吸好一阵起伏,显然她被黑翼公霸道又尖刻的话语气得不轻,Saber握紧长剑,随时准备上前堵住黑翼公的臭嘴。
黑翼公话虽难听,其实却并没有任何夸张之辞。魔术师基本上以一子相传的方式继承自己的魔术和研究。这样子的家庭称为“魔术师家系”,譬如冬木市的远坂家、时钟塔的索菲亚莉家族。魔术是一子相传的理由,跟魔术刻印不能复制有着重大关系。只有被选中的继承者一人,会继承那个家族的所有魔术,而索菲亚莉家族继承刻魔术印的并非是索拉而是她的哥哥。
换而言之,索拉这样的庶女生死安危和荣誉都只是家族的筹码罢了。
所以她才会沦为政治婚姻的牺牲品,成了心高气傲没经历过多少挫折的肯尼斯的未婚妻。
黑翼公的冷嘲热讽实际上戳中了她的痛脚。如何不叫她气急。
“看来阁下是不打算给我一个交待了,也罢,”索拉沉着脸道,“Saber、不用顾忌我,私怨公仇,就由你来一剑斩断,诛除这个异端吧。”
“哼,原来是与Saber签订了主从契约。没想到贞德你不仅是爱管闲事的乡野村姑,还是个水性杨花的轻浮婊砸,嘿嘿,这副样子,怎么还有脸说是耶和华的忠仆。”
没有搭理黑翼公阴阳怪气的调侃,Saber一脸肃然地举起长剑,圣焰如火炬般照耀夜色中的万物万灵——“Master,既然我们已缔结新的契约,你的荣誉和生命就交给我贞德.达克!”
掷地有声的宣告后,金发少女挥动长剑,气浪如银河倒泻,穿云破风,从空气中撕裂出火焰,在大地上犁出深壑,猛然劈开了黑翼公环绕周身的固有结界。
死气狼烟般从破裂的豁口滚滚涌出,Saber故技重施,蕴含净化之力的长剑猛然爆发出耀眼光芒,瞬间便驱散了永不复返的死气。
然而黑翼公却不慌不忙地举起双臂,成群的乌鸦黑鸟从衣服下蜂拥而出,如一块遮天蔽日的黑色巨幕朝Saber当头罩下!
“先来尝尝开胃小菜吧,贞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