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一愣的那一瞬间,银巽两指如同拨开层层花瓣的玉手,在李若兰惊醒的前一刻,
点住了她的穴道。
就在银巽准备用他独门的点穴手法封住李若兰的内劲时,一阵明明悠扬动听却带着阴冷如地狱
一般令人悚然的笛音幽幽传来。
银巽抬眼看向殿外,无数的黑影闪过,宽广无比的殿外立刻好似从地面冒出无数没有遮面的黑衣人。他们个个面无人色,惨白如鬼魅,眼中都带着死亡阴森之气,比之他方才所应对的黑衣人更加的可怕。
腰间雪蚕嘶声鸣叫,让银巽知道,这些数百人即便没有到达金期,也距离那个境界不远了。
果然,黑衣人一出现,银巽的侍卫立刻应了上去,然而这些黑衣人看着那些挥来足可致命的刀剑,连眼珠都不成转动,抬手迎上去,那刀剑劈在他们的身上,不仅他们无事,反而是那刀剑寸寸碎裂。
而后反手一抓便将身边的侍卫提起,两手一拉,一个活生生的人便被如纸一般撕碎,散开一阵阵血雾。
如此残忍的手段,就连杀伐果决的银巽都忍不住心惊,更遑论是那些侍卫,一个个都被这些好似刀枪不入的人给震慑到,握着手中的刀剑踟蹰着不敢上前。
笛声幽幽的递进,一浪浪血雾后,一抹雪白纤细的声音踏着月华细碎的光一步步的走来,缓缓的出现在银巽的眼中,那绝美的容颜宛如碧宫琼瑶的仙子,即便是这样紧张的局面,也让人忍不住为之抽气。
李若兰站在殿外,横笛从唇边移开,眼中带着一丝奢求:“你可有爱过我?”
明知道一句话便是天与地,一句话便是生与死,可是银巽仍然没有丝毫犹豫与迟疑:“从未爱过
。”
银巽看着这个与自己相处不少时日的女人,无奈的换了语气道:“当初与你相识的时候,便已经说得很清楚。我这个人无情无爱,望着你也只不过是为了廖解心中的苦闷。是你太执着了,丢了一开始的稚子之心。”
“银巽,你知道我爱你爱得有多深吗?”李若兰笑得比哭的还难看,可是一双眼却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盯着一丝一点的情意。
可是,银巽望着眼前这个有着绝美容貌的李若兰,他满心的只有陌生和厌恶!这个女人,终究只是个一心接近自己以达到她的目的罢了。自己又何必怜悯于她!?
看着银巽的眼神从怜悯到陌生,再到厌恶,李若兰唇角如雪莲一般绽开,那美丽的笑容中带着心碎与绝然:“好,既然同生不能同心,那我们便同日和同死!”
四面宫墙之上,一排排皮甲士卒站在琉璃瓦上,个个手持着弓弩。对准着院内一群残酷而又可怕的黑衣人。
玄真所带的援兵终于来了。
李若兰见此,唇边荡漾起一抹凉人的冷笑,玉笛缓缓的横于唇边,幽怨如诉的笛音宛如来自地狱的哀鸣,爧蛊黑衣人听得一身刺激与兴奋,而常人却是听着莫名产生一股撕心裂肺之感。
随着笛音的扩散,那群黑衣人的动作越发的迅速与残忍。每每都是身边一有活人靠近,便以鬼魅一般快得令人看不清的速度闪身至跟前,或是将人撕裂,或是拧下头颅,或是卸下四肢。手段凶狠的令人发指,所过之处无活人,尽是断肢残骸,血流成海。
空中箭如雨下,射在爧蛊黑衣人身上恰是蝼蚁撼树,不但没有丝毫作用,反而乱箭横飞伤了不少护卫。
银巽见此,闪身至墙外。对屋顶上统领弓箭手的玄真扬手,玄真立刻会意让士卒都停止射箭。
足尖一点,飘然如一片鸿羽般落入黑衣人的包围之中。
所以的侍卫在接到银巽的指示后,也都纷纷的退开往后,手持着刀剑,将黑衣人围在一个大圈之中,个个眼露警惕之色。
而笛声一转,黑衣人也停在了手上的残杀,有意识的朝着银巽靠拢,滴着鲜血的五指成爪,目光如同饥饿的狼般紧紧的盯着银巽,张嘴间,甚至都发出一种如野兽的嘶叫声。
玉笛一转,横于唇边,薄唇微动,*中带着凛寒杀气的笛音也从那玉笛上跳动的十指倾泻而下,清幽的随风扩散。
两股笛音一撞,李若兰的身子明显的一震,那些黑衣人的动作也随之一滞,唇齿间的野兽嘶鸣也更加的让人恐惧与刺耳。
笛音相互交织争斗,站在如同野兽一般的黑衣人之中,他依然一袭银色锦袍飘飘,荡起圈圈银辉,墨发飞扬,漆黑幽深的凤目专注凝神,宛如九天落下的天神,那样的遗世独立,飘然浊世。
李若兰心口一痛,带着雾气的眼颤动的掀开,看向那个目光专注于唇边玉笛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狠绝的光,压下喉头不断涌起的腥甜,强自提气,将所有的真气关注于笛声中。她唇边翡翠一般的笛子,刹那便的晶莹剔透如同绿水一般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