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夏颜听见这话,立刻跑到院子里去,转了几个屋子,最终在一处堆满杂物的角落找到了缝纫机,铁铸的机头上被刀划花了几道痕迹,夏颜见了心疼极了。
她把缝纫机拆开,正准备放进空间里,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争吵声,她手下动作一顿,立即跑出去看个究竟。
苏敬文在门外气得跳脚,拉着何漾的胳膊大吵大嚷道:“准是你押走了她!还敢编胡话哄我,真当我还是从前那个呆头鹅么!尽听你在这儿瞎糊弄!”
“他说的没错,晚晴确实跟着方岱川走了,”夏颜虎着脸走来,将缝纫机头夹在腋下,讥讽道,“人家有了高枝,为何还会吊死在你这棵树上?难道只因她走投无路时来投奔,你就当她托付真心了?可笑,不过是一块垫脚石罢了,竟还不自知。”
夏颜这话极不中听,苏敬文受了刺激更是不愿相信,他抖着手指着夏颜拿着的缝纫机头,怒喝道:“这是晚晴的东西,你不得乱碰!”
“笑话!这是我的东西,是她从我那儿偷来的!苏敬文,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甚么货色,只有你还当块宝!”夏颜气得笑了起来,话语也直击他的痛楚,“从前我还烦你,眼下我连鄙夷你的力气都没有,只觉着你可怜!”
苏敬文怒吼一声,便要欺压上来拼命,何漾立刻出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往后掰去,两人就在狭窄的巷子里打斗起来。
何漾腿上有伤,不出几个回合便大汗淋漓,苏敬文此时未沾酒水,神思都是清醒的,下手也愈发狠厉。夏颜见了这情形,不免担忧起来。
“喂,苏敬文!雷家的倒台是晚晴推波助澜的你知道吗?”夏颜站在身后大声叫道,果然见他的动作涩了不少,又加了一把火道,“她还想勾引何漾你知道吗!”
苏敬文脚下一崴,手上的招式也慌乱起来。被何漾觑了个空儿,抓住腕子轻轻一卸便脱臼了。他痛得大叫一声,连连向后退去,一不留神绊到了门槛上,跌坐在地。
夏颜凝神屏气望着他,见他愣愣地坐在地上已无威胁,便跨过门槛朝何漾跑去,将他扶到另一边,靠在石墩上坐下,揭开他的裤腿,只见纱布已被染得红透,心头不禁一阵绞痛。
不过片刻,另一边的苏敬文突然大笑起来,泪水顺着脸颊落下,模糊了一片,“好好好,我们竟然会沦落到这地步,果真天意有趣的紧!”他嘀咕了几句,似是喃喃自语,而后狠狠一抹眼泪,讥笑地望着何漾道,“既然如此,兄弟情分已尽!今后你我二人,势不两立!”
他站起身,将腰间玉佩拽下,狠狠砸向了石阶上,立刻玉碎四散,发出清脆的声响。
“敬文,胡闹了这么久,你也该清醒了!”何漾隐隐懂了真怒,双手紧握成拳,额间的汗水淌水般滴下,也不知是怒还是痛的。
苏敬文闭了眼,苦笑一声,轻语道:“出了这些事,你当我们还是儿时伙伴么?何漾,我是嫉妒你,可这并非意味着我就一无是处,万事不如你了!”
苏敬文深深看了他二人一眼,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托着脱臼的胳膊,一瘸一拐走远了。
何漾闭了眼,低垂下头,汗水顺着他英挺的鼻子底下,氤氲在石板地上。夏颜不发一言站在他的身边,一颗心揪着疼痛,这还是第一次,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痛苦的神色。
她蹲下.身,轻轻抚上他的脸,另一只手捏着袖口,替他擦拭着汗水。何漾眼神清明,如磁石般深深吸引着她。情之所至,她轻轻将唇贴上了他的眉眼。他的眼睫微颤,轻笑着退后一寸,抬起她的下巴,轻研厮磨。
不多会儿,他的胸前背后都湿透了,被穿堂风一吹,便凉飕飕寒浸浸的。
“咱们先到屋里去,处理下伤口,再换身清爽的衣裳。”夏颜双颊微醺,托着他起身,往屋里走去,他腿上的纱布已裹不住伤口了,鲜血沾到了裤子上。
这个小院一切东西都是现成的,铜水壶中还有热水,空间里也常备着衣药,夏颜替他简单打理了一番,换好了纱布和衣裳,便起身将缝纫机收进空间里。她在何漾面前进进出出,很是轻松自如,何漾对她的反复消失也习以为常,盯着她的眼神也有些放空了。
“早知就不该逞能了,你这回又失了多少血?得多久才能补回来?听郎中说,精气神可是最难补的。”夏颜嘀嘀咕咕唠叨着,把一切料理妥当了,便来拉他起身,“若是能把你放进荷包里带走就好了。”
她说了一句玩笑话,便联想到了随身的空间,当即怔愣住了。何漾似乎也想到了一处去,眼神中多了一丝好奇。